「現在都連名帶姓的叫我妹了?」譚宇堯冷笑一聲,越說越激動,「蔣鳴,你是被那小崽子下了降頭了吧?你的意思是我妹陷害他?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我妹去設計他?!」
譚宇堯顯然聽不進任何對譚欣不利的話。
蔣鳴知道自己再多解釋也沒用,只得提出另一種方案,「好,那他的帳,你全部都算在我頭上,有什麼氣全部沖我來,你想怎樣都行,我絕不還手。」
譚宇堯冷冷看著蔣鳴,又重複了一遍,「不可能。」
譚宇堯不可能放過俞小遠,蔣鳴也不可能不管俞小遠。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站到了針鋒相對的立場兩邊。
沒有人想看到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更沒有人想看到它繼續惡化下去。
可他們都有自己堅定想要保護的東西。
他們都清楚自己絕不可能退讓半分。
他們之間裹挾了太多的複雜恩怨,已經不是簡簡單單辯個對錯就能解決的了。
兩個高大的男人各自坐在一邊,沉默地握著酒杯,包間裡靜得連牆上秒針走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良久,蔣鳴用力搓了搓臉,深深吸進一口氣。
他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站起身取過桌上酒瓶,先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又給譚宇堯的杯子裡斟滿。
然後用自己的杯子輕輕和他碰了一下。
蔣鳴聲音有些低啞,「無論如何,多年兄弟,以後的路珍重。」
說完站著把酒幹掉。
冰涼的酒液滑過喉嚨,流進胃裡,變成了辛辣的一把火。
如他所說,多年兄弟,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譚宇堯懂他的意思。
蔣鳴親手給他倒的這一杯,就是訣別酒了。
譚宇堯緊緊捏著酒杯,看了片刻才突然舉杯灌下,酒在中途灑落幾滴。
他喝完後將酒杯重重磕在桌面,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了一個字,「行。」
蔣鳴伸手去拿外套,摸到出發前裝在口袋中的絲絨小盒,他垂眸看了幾秒,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他打開盒蓋,將那副精緻奢侈的鑽石袖扣推到譚宇堯面前,「這個,替我還給譚欣。」而後拍了拍譚宇堯的肩,沉聲說:「保重。」
譚宇堯看向袖扣,又看向他,目光中憤怒和失望激烈涌動,幾度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