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握著的手機在這時震了兩下,他虛弱地翻開屏幕,是簡威發來的消息。
我很強我知道:[弟弟是不是在等這個邪笑.jpg]
我很強我知道:[偷偷發給你一個人的哦 噓.jpg]
我很強我知道:[圖片]
俞小遠顫著手指點開圖片。
照片中他和蔣鳴並排坐在露營桌前,背景是蔥蘢蒼翠的青山,他正回頭張望,蔣鳴則一手攬著他,微微後仰,閒適地看著鏡頭。
俞小遠盯著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屏幕自動熄滅,他才將額頭貼上冰涼的手機屏幕,蒼白的嘴唇一寸一寸彎起,閉起眼睛笑了。
還沒等他休息多久,胃裡的絞痛就又捲土重來。
不知是喝酒還是受涼,那絞痛一輪比一輪更難捱,像有一隻鐵鑄的手在他的胃裡翻攪,把脆弱的內臟攪得血肉模糊。
俞小遠的額角滲出冷汗,在床上縮成一團,手握成拳緊緊壓著胃部。
意識模糊間,好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他睜開眼,果然聽見帳篷外果然傳來蔣鳴的聲音,「俞小遠,俞小遠?睡了嗎?包還在我這兒,給你送進去?」
俞小遠勉強應了聲,抹了把臉,腳步虛浮地走過去拉開門。
蔣鳴把背包遞過去給他,見他面色不好,拉住他想問兩句,手剛碰到他的手臂,就被燙得一驚,「你在發燒!怎麼回事?」
俞小遠只覺得胃裡疼得厲害,頭重腳輕,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症狀。
蔣鳴見他這樣,就知道他自己也沒數,「身體什麼感覺?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不知道。」俞小遠臉上泛著不健康的紅暈,只有嘴唇還是蒼白的,他疼得有些受不住了,彎下腰去,抱住腹部,整個人微微顫抖,「就是胃疼,特別疼,像有把刀在裡面攪一樣。」
蔣鳴找了件外套往他身上一披,攬著人就出了帳篷,「跟我去醫院。」
兩人坐上車,俞小遠耷拉著腦袋在副駕駛上縮成一團,蔣鳴見他那樣子,簡直恨死了之前心軟任他喝酒的自己。
他在導航里搜了家距離最近的醫院,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去醫院的路上再沒有來時單手開車的鬆弛隨性,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心急如焚,腳下恨不得踩到兩百碼,閃現到醫院門口。
等終於到了目的地,卻發現醫院大門緊閉,蔣鳴咬著後槽牙甩門下車,急躁地在門口踱了幾圈。
醫院大樓里倒是亮著燈光,蔣鳴氣急,「怎麼回事,這麼大個醫院晚上連個急診都沒有。」
他說著朝門邊的圍牆走去,俞小遠按下車窗,虛弱地叫了他一聲,「鳴哥。」
蔣鳴回頭按住他,又將他身上的外套裹了裹,「你在車上待著別亂動,我非要進去看看這醫院怎麼回事!裡面肯定有急診醫生值班,等我找人開門帶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