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記不起來,就算了,」陸知輕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努力調整聲線,「如果他能開心快樂地活著,我一個人也可以。」
陳恕感到自己的一言一行似乎都關乎兩人的感情。他知道自己不該插足,但還是多嘴道:「如果行風沒有你,真的能幸福嗎?」
陸知輕閉了閉眼,強顏歡笑道:「又不記得,怎麼不能呢?」
聽後,陳恕想反駁,無奈一陣手機鈴聲打斷。陸知輕面色凝重地看了眼來電顯示,略感抱歉地對陳恕道:「行風不想見我,這段時間麻煩你了。」說罷,便匆匆離開醫院。
到了人少清淨的地方,陸知輕才敢接電話。
是陸梁,不出意外又是在催婚。陸知輕煩不勝煩,推脫了無數次後陸梁還是擅作主張給他安排了和喬氏小姐的見面——就是今晚。
身上的衣服粘著汗,頭髮上也有灰塵,陸知輕很想就這麼邋裡邋遢地過去見人,但還是出於禮貌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喬琪和陸知輕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後者心裡還惦記著事,坐下來沒多久就切入正題,坦明自己心裡已經有其他人,不可能跟對方在一起。
「唉,又是一個這樣的。」喬琪被拒絕後也不惱,手指勾起髮絲,另一隻手輕晃著酒杯,語氣輕佻:「你不喜歡女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陸知輕尷尬地抓了抓衣角,「抱歉,我不能騙你。」
「看來你父親和我父親一樣,把孩子視作可以隨意出賣交換利益的商品,」喬琪拎包準備走人前不忘把酒杯里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笑著真誠開口:「祝你幸福,陸先生。」
這場飯局結束得很快,正合陸知輕心意。他離開餐廳剛準備叫車,就被兩三個黑衣人團團圍住。
陸知輕認得出那些人,都是陸梁派來的。不等他反抗,就被押進了車裡。
「你們也真夠膽大的,這裡到處都是人,門口還有監控,就這麼把我綁進來?」陸知輕冷笑,想掙脫開束縛,卻被人一拳打在肚子上,頓時冷汗直冒。
陸梁從沒把他當做親生兒子看待,這次估計是急了,跟那群混蛋手下說可以對他動手。陸知輕心想,心裡憋了一股火,不顧身上的舊傷,頭狠狠地往剛才揍他的人腦門上磕,腿腳見人就踹。
等到了陸宅,陸知輕已是鼻青臉腫,身旁的幾個屬下也好不到哪去,臉上多多少少有些擦傷。
「陸知輕,你還沒玩夠嗎?!」陸梁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拐棍,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宅子內傳來回音。
陸知輕嗤笑,環視一周,冷漠地打量這個從不屬於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