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應祈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重新支起身體,明明還可以和他像往常一樣自如對話,但是眼裡卻沾著一點迷濛,讓人時常分不清他現在到底是不是正處在醉酒的狀態當中。
他和謝應祈對視了一會兒,對方忽然低下頭在他的眼角處親了一下。
他說:「沈頁,你這裡有一顆痣。」
那是他鼻根上面的一顆痣,平時他戴眼鏡,正好會被鼻托給擋住。
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隨後對方又換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話題:「我可以親你嗎?」
沈頁的腦子裡面轟然一下炸開,難難難道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嗎,這要他怎麼回答?
他可以提出拒絕嗎?只是他的心裡又好像有預感,謝應祈只是在等待他的一個回答,而並不在意這個回答是什麼。
他抿了抿唇,點頭的弧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沈頁眼睫微顫,面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有著對未知的恐懼,緊張,但是與此同時也在滋長著不可抑制的期待。
隨後和前兩次完全不一樣的吻落了下來,撬開唇關,帶著淡淡的酒味和果香。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知道謝應祈從前沒有過什麼花花綠綠的歷史,他一定會以為他身經百戰,才能讓他招架無能。
相比之下,沈頁也的確笨笨的,不知道張嘴也不知道換氣,憋到臉紅了也只會捶謝應祈的肩膀讓他停下來等一會兒,由著糾纏的鼻息在兩人之間拉扯不斷開。
十二點已經過去了,鬧騰的商業街也慢慢安靜下來,只能隱約聽見窗外十二月的風聲,和屋內高高低低曖昧的親吻聲。
這個時候沈頁只要稍稍抬眸就能描出謝應祈的眉眼。
直到第三次沈頁因為喘不過氣而推謝應祈的肩讓他停下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面已經變成了迷迷糊糊一片,對方還壓在自己的身上,他偏過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雙手揪著謝應祈肩頭和衣領處的衣服。
眼裡已然是朦朧一片,像是眼前擋著一層紗霧,他以為謝應祈還要繼續,但是對方的眼中忽然變得清朗,沈頁不明所以,看著謝應祈慢慢起身,隨後他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沈頁順勢鬆開了手。
「咔嗒」一聲,淋浴間的門被關上,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以及夾雜著像是幻聽似的其他聲音,鬧得人平緩不住心情。
隔著一堵牆,沈頁好像知道謝應祈正在做什麼,但是讓自己不要去想。
半小時後,窗外忽然傳來雨點敲打玻璃窗的聲音,沈頁撩開窗簾看了一眼,這場雨似乎沒有愈下愈大的跡象。
隨後他在謝應祈走出淋浴間的那一刻搶先道:「謝應祈,外面在下雨。」
「你剛剛親我了,所以我今晚要留在這裡和你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