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黑暗,細微的光線從門縫透進來,但不足以看清對方的面孔。
沈讓就跟一堵牆一樣,架著他的身體不讓他跌下去,扶著後背的手輕拍幾下。
此刻沒人說話,安靜的只有文硯修沉重誇張的呼吸聲。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文硯修摩挲著他的手臂,逐漸往上,最後雙臂勾著脖子,臉頰貼在側頸處,小聲地說:「方南嘉說的沒錯。」
沈讓感受著淺淺的呼吸在頸邊傳來,也不介意,一點一點的親在文硯修的耳邊:「你就不應該聽他的。」
沒在這間黑暗的小房子待太久,沈讓牽著他的手回到原來的包廂里。
方南嘉看著他們衣冠整齊,除了領口處起了些褶皺,看起來戰況並不激烈,他遺憾的嘖了一聲。
方南嘉忽然來到正中央,大喊著:「沈總明天就要出差啦,來我們大家敬他們一杯,也祝我們元旦快樂!」
「他們」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知道的是在送人,不知道的以為在慶賀新人。
沈讓接過酒杯,隨意一碰杯身,面無表情的一飲而盡:「你的腦子能陪你到現在不容易。」
方南嘉表情發虛的看向班長,哎喲,剛才看走眼,班長的嘴唇都腫了呀。
還沒等方南嘉說話,沈讓把文硯修那杯也給大方的喝了。
周圍好幾個人在起鬨,文硯修心裡還是有點害羞的,但沒有表現出來,因為總覺得這種行為很像二班那群頑皮猴子。
一點小事,都要起鬨,又乖又調皮。
在學生面前害羞臉紅是不存在的,文老師只有嚴肅溫和與正經。
方南嘉目的達成,餘光正好瞥到班長那邊,只看到班長的眼神好像突然發出一種名為慈愛寬容的光芒,灑向他們。
方南嘉:「……」
沈讓是明天十點的飛機,沒打算在這裡待個通宵,差不多到點了就跟文硯修跟大夥告別。
臨走時,沈讓把車鑰匙給文硯修,讓他先上車等著,自己去方南嘉那裡拿走了一個U盤,方南嘉好奇但還是給了,當做剛才惡作劇的補償。
雖說是惡作劇,方南嘉還是特別了解他的髮小:「爽嗎?」
可能是被伯母伯父小時候逼得,搞得沈讓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別人青春期在中二,大喊著可惡,別小看我們的羈絆啊!
沈讓在幹嘛,在上各種興趣班,小小年紀已經開始接觸拳擊,一開始還不是拳擊,是空手道,後面還跟著伯父去公司開會,屁大點的小孩能懂個啥玩意。
上了高中,大部分同齡人開始知道懂事二字怎麼寫了,心也慢慢的沉澱,好好高考,實現夢想。
沈讓在幹嘛?
在抽菸,在喝酒,偶爾打打架,白天還特麼能按時回學校上課,裝得老師同學都覺得他是孤僻自閉冷淡的小朋友。
不過可能是太裝逼了,沈讓的同學緣分淺得不行,沒人願意跟他玩,除了他這個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