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怎麼,啞巴了?」
聞峋盯著他,終於聲音沉啞地吐出了兩個字:「姜漁。」
姜漁笑意盈盈,從低處抬眼,饒有耐心地望著他:「嗯?」
聞峋攥著他的手仍沒有放開:「你是故意的。」
少年鬢邊別著一朵艷麗的秋海棠,襯得那張臉艷若桃李,他語調輕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男人,仿佛聽不懂他說的話:「嗯?什麼故意的?」
聞峋下頜線繃緊,他頓了兩三秒,才咬牙開口:「故意讓我來看...這種東西。」
姜漁聞言,原本含笑的臉驀地一變:「什麼叫這種東西?我跳的是正經的古典舞,在認識你之前這場舞就已經演過很多次。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不愛看就滾。」
這次的舞台是他和舞伴的共同成果,凝聚了無數的汗水與心血,姜漁不會容許任何人侮辱他的舞蹈,即使是聞峋也不行。
方才還言笑晏晏的少年,此刻一雙吊俏鳳眼冷睨著人:「聞峋,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姜漁揮開男人握住他的手,轉身就走。
下一刻,他的腰肢忽然被人掐住。
室內幽暗昏黑,劍拔弩張的氛圍下,連聞峋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此刻的行為有多麼逾矩。
他眉頭壓下,聲線緊繃:「他親你了。」
姜漁轉過身,皎白的下巴微微低下去,目光落在聞峋握在自己腰部的手上,男人的手很漂亮,手掌寬大,指骨修長。
那張嬌艷面龐上冷意褪去,眼尾輕挑:「那又怎樣?」
玉白的縴手覆在男人手背,姜漁能摸出對方的皮膚比他粗糙很多,充滿屬於成年男性的硬朗與性魅力。
他湊近,聲音低低的:「他親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對我說這種話?」
少年的手柔軟溫熱,腰肢也是,聞峋只覺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團軟雲,手背都被雲朵柔軟的絨邊兒覆蓋著。
他猛然回過神,收回手後退一步,拉開與姜漁的距離。
男人臉上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沉穩鎮靜,一雙眸子冷冷下壓:「前日說喜歡我,今日就讓別的男人親,姜漁,你的喜歡,未免太廉價。」
面對他貶低的詞句,姜漁卻巧笑嫣然:「不然呢?你又沒有給我任何回應,還要我一直為你守貞不成?」
聞峋看著他,呼吸起伏,指尖深深陷入皮.肉。
他沒有反駁,因為姜漁說對了,他私心裡,就是不想看到姜漁和別的男人有接觸,明明對他表達了那麼熱烈的喜歡,怎麼能轉頭就那麼自然地接受另一個男人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