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淙從不會主動吻他的唇。
男人像是嚴格地在他們之間劃了一條界限,姜漁每每想越過去,都會被聞淙用柔和卻不容置喙的方式打回來。
不過,姜漁經常也會趁聞淙不注意,偷偷在人嘴巴上嘬一口,反正除了一些會傷害到自己的事外,聞淙從不會不會真正對他生氣。
有次聞淙去了一整天,姜漁一個人在後山實在呆不住,偷偷從一個隱蔽的陡坡溜下山,想要去找他,結果在半路就被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截住,給送了回去。
後來,他漸漸明白過來,這其實是一種短時間的軟禁,只要有人進來,聞淙就會暫時把他關起來,山上山下的入口都有人看著,姜漁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
他只能等到聞淙處理完那些事情,親自立在山腳鬱鬱蔥蔥的竹林里,微笑著對他伸出手:「小漁,過來。」
然後姜漁就會像倦鳥投林一般,歡快又依賴地撲進男人懷中。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三年,聞淙來在竹林下等待他的姿勢也從站立,漸漸變成了坐在輪椅上。
聞淙去世的一周後,老管家將一份資產轉讓書放在了他面前,上面完整地寫明了聞淙轉讓給他的銀行存款,黃金,和二十幾處房產,總價值兩百多億。
姜漁神思不屬地簽完字,管家收起合同,枯木似的眼睛望著他:「家主為您準備了新的身份和過往,您在這裡的三年不會有人知曉。從此以後,您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小先生,您自由了。」
旁人以為香山小築是困住他的樊籠,可姜漁卻將其當作遮風避雨的巢穴。
離開了香山小築,離開了聞淙,獲得真正的自由時,他卻像一隻失去所有依傍的鳥兒,無處可去。
姜漁長了一張令人難以忽視的漂亮面龐,初入社會又缺乏經驗,難免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一開始,每當他遭遇危險,身邊就會冒出一些人,替他把那些麻煩解決掉,管家說那是聞淙留下的人,用來保護他的。
後來,姜漁交了第一個男朋友,處世經驗也豐富起來,身邊不再缺乏人保護,那些人便漸漸撤去了。
聞淙,連同他留下的所有痕跡,徹底消失在姜漁的生命中。
*
最近沒什麼演出,姜漁日子過得很悠閒。
他給楊昕儀買的大平層交了房,又開始折騰起裝修和設計的事情,當然,不是他自己折騰,是花錢請人來折騰。
楊昕儀一個工薪階層,就算拿著大平層也付不起裝修的錢,姜漁便自顧自得替她找人包辦了,讓她有什麼需求直接和設計師說。
最後敲定的模型圖很漂亮,姜漁看著喜歡,便又把楊昕儀隔壁那戶買下了,一起裝修,想著裝好後,他就可以經常來找她玩兒。
日子過得開開心心,卻在某天迎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