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漁,對不起,是我的錯。」
男人平日裡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此刻變得沙啞乾澀,像是粗糙的砂紙,聽得出來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過了。
姜漁掙了下沒掙動,也就不動了,任由男人抱著,嘴裡哼哼:「你有什麼錯,我看你出差出得很開心嘛。」
少年只穿了一件棉質T恤,薄薄一層貼在皮膚上,抱起來哪裡都軟軟的,聞峋埋在他頸側,嗅著少年身上甜潤的香氣,幾天幾夜來血液里的不安與躁動終於被撫平。
他抬頭,卻仍保持著懷抱姜漁的姿勢,目光定定籠罩住懷中人:「我那天...不該那樣對你。」
姜漁扭過頭,翹著個鼻子,語氣咄咄逼人:「有什麼不該的?我跟那麼多人睡過,你嫌棄我也很正常,不過既然你這麼嫌棄,就乾脆分手好了。」
這些天,獨自面對著姜漁的不告而別,聞峋也在想哪裡出了問題。
他自問戀愛以來,從未對姜漁說過一句重話,當時得知姜漁和別的男人睡過後,他也克制著自己的脾氣,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可男人的獨占欲作祟,他當時滿腦子都是姜漁軟著聲音在別人懷裡的場景,滔天的憤怒與妒火幾乎將他淹沒,以至於竟沒考慮到,少年是極其缺乏安全感的。
姜漁時刻都需要得到肯定的回答,而不是模稜兩可的一句「睡吧」。
至於第二天的臨時出差,則完全是巧合,他沒有產生過任何故意冷落姜漁的想法,卻沒想到恰好火上澆油。
望著明顯還在生氣的少年,聞峋試著去撫他的臉:「我沒有嫌棄你,只是不想讓別人碰你。」
男人喉結滾了滾,聲音澀啞,仿佛艱難地承認自己不為人知的陰暗面:「我只是...妒忌。」
姜漁這回終於肯回過頭正眼看他:「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聞峋垂眼:「喜歡。」
姜漁眼睫翹翹的,眨著眼睛望他:「那如果我是跟五個人,十個人,一百個人都睡過呢?你還是喜歡我嗎?」
聞峋一張俊臉黑下來:「你還想跟誰睡?」
姜漁哼了聲:「你只要回答我喜不喜歡。」
聞峋抿著唇,最終還是說:「喜歡。」
姜漁便又展顏笑了,他眉眼生得漂亮清麗,一笑卻如春暖花開,明媚勝火:「聞峋,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要一直喜歡我,愛我,知不知道?」
「嗯。」
男人手掌寬大,幾乎扣住他半張臉,粗糙的指腹在他唇瓣上輕捻,眼眸沉黑:「姜漁,我不會變心,但同樣,也不會容許任何背叛。「
姜漁笑盈盈地圈上男人的脖子:「知道啦知道啦,你怎麼還不親我?」
聞峋一頓,黑沉沉的眸子裡仿佛落入了月光,平添幾分柔和。
他拇指下壓,掐住少年白膩的下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