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是很討厭凶的人,可褚弈忽然溫柔到這種地步,他又心裡不知怎地躥出一種強烈的不安。
他自然沒有抽得動。
男人盯著他,雙眸森亮,如同寂靜黑夜在叢林裡悄無聲息蟄伏的獸:「可是老婆,你讓我等得太久了。」
姜漁心口一跳。
「最後半個月時間。」
褚弈含住他的指尖,在上面輕咬一口,如同愛.撫,又似最後的通牒:「如果你還是沒辦法和聞峋分手,就由我來幫你。」
第39章 聞峋已經對他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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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姜漁對著燈光,看見自己脖子上的紅印,恨恨地咬了咬牙。
褚弈這條瘋狗,又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了。
最近排練任務忙,姜漁在學校連著呆了兩天,早就想見聞峋了,原本打算今天上午排練完,中午就去找聞峋的,結果身上有了印子,又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消下去。
姜漁望著鏡子裡的人,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他呆在學校的這兩天,聞峋雖然有給他打電話和視頻,但卻沒有一次主動提出來學校找他。
他其實早就感覺到聞峋有些不對勁了。
最初是酒店那次,他被徐晏書摁在門口親,對從浴室里出來的聞峋謊稱自己是開門扔垃圾,聞峋隔了好幾秒沒說話,當時姜漁差點以為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可後來聞峋又什麼都沒做,對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姜漁便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在山裡泡溫泉,姜漁提起結婚的事情,當時聞峋微微猶豫的反應,才讓他真正覺得不對勁。
聞峋已經對他起了疑心。
可男人卻並沒有將事情搬到明面上來,還答應了他就在這幾月結婚,甚至,訂婚的日期都已經確定了。
按照聞峋的性格,眼裡不會容得下沙子。
姜漁猜想,聞峋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因為徐晏書的幫忙掩蓋,男人暫時還沒有掌握什麼確鑿的證據。
鏡子裡的少年捏緊了拳頭。
他平時都很黏人,這已經兩天沒見聞峋,要是再等幾天讓脖子上的痕跡消下去,簡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聞峋他有問題。
少年那雙水靈靈的杏眼忽而變得堅決,又含著霜雪似的冷漠,與往常柔軟黏糊的嬌態判若兩人。
姜漁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整座外牆都覆蓋著玻璃的寫字樓幾乎高聳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