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峋身形一頓。
姜漁怕黑,睡覺的時候總是要留一盞小夜燈的。
也就是後來二人同居後,每回都被他抱著睡,才漸漸睡覺不開燈了。但偶爾他下班太晚,回來已是深夜,少年一個人睡覺,還是會開著小夜燈。
姜漁今天有些反常了。
聞峋快速洗了澡,撩開被子,動作輕柔地把熟睡的少年抱入懷裡。
借著月色,他能看見那張漂亮動人的面龐上籠罩著疲憊,清秀的眉微微蹙著,似乎在睡夢中也十分不安似的。
聞峋低頭,輕輕覆上少年的唇。
但往日哪怕睡著了也會無意識地乖順承受親吻的少年,卻閉著眼,深深揪起了眉頭,手上也下意識地推拒他,甚至從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嗚咽,好似遭遇了什麼夢魘。
聞峋皺著眉地停下了動作。
少年似乎睡得不安穩,被這麼一折騰,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姜漁先是一愣,隨後才像想起什麼般,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頸,軟軟地說:「你回來啦。」
幾日沒能親到人,聞峋早已想念得血液如同被燒乾。
他低唇去親吻少年柔順的眉眼,含著白潤的耳垂,聲音沙啞:「嗯,今天怎麼睡這麼早?」
鼻間縈繞著馥郁的香氣,聞峋深深吸了一口,親著少年溫熱的耳根,又順著纖長脖頸往下。
「有點不舒服。」姜漁伸手,輕輕抵住了他的胸膛,「明天再親好不好?」
聞峋動作一停,從溫柔鄉里抬起頭,伸手去探姜漁的額頭。
溫度正常,沒有發燒。
但姜漁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沒什麼精神。
聞峋沉默片刻,伸手去開臥室燈。
被窩裡的少年下意識伸出手想阻止,但男人手臂比他長了些許,還是沒來得及。
明亮燈光灑落下來,少年脖頸上斑駁的新鮮吻.痕被照得一清二楚。
密密麻麻,一層疊著一層,一路延伸至被褥下面。
空氣一瞬間凍得像是能結冰。
覆在身上的鵝絨被被男人強行拉開,寬鬆的睡衣下擺自腰部掀上去,將下面的風光完完整整地顯露出來。
吻.痕比脖頸處還要多,尖尖甚至還是腫的,很可憐地泛著花汁似的殷紅色,一看就是在不久前被人含在嘴裡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