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落在身上的冰寒目光,像是能把姜漁刺個千瘡百孔。
少年像是寒風中的一朵嬌花,雪白的身體微微發著抖,他低垂著眼睫,沒有抗拒聞峋把他的睡褲脫下來的動作。
雪白纖長的一雙腿,像削了皮的蓮藕,只是這蓮藕上青青紫紫,處處覆著深淺不一的淤痕,最嫩的地方甚至磨破了皮。
刺眼的燈光從頭頂罩下,像密不透風的網,束得人難以呼吸。
聞峋五指緊緊攥進掌心,氣息壓抑而沉重,字句卻冰冷:「為什麼。」
姜漁赤著身體,身體的每一寸都被人以審視的目光掠奪了個遍,他難堪地別過頭去。
聞峋見他緊閉著唇不說話,一副默認了的模樣,只覺得胸腔中的怒火驟然騰起,像是要將他的骨骼都燒毀。
他虎口掐住少年形狀姣好的下巴,把他的臉掰回來,正對著自己,力道大得那雪白肌膚上立刻就起了印痕。
「回答我。」
姜漁眼睫一顫,眼淚忽然撲簌簌落下來。
少年漂亮杏眼含著淚望他,聲音裡帶著綿綿的哭腔:「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聞峋蹙眉:「什麼?」
姜漁說:「你看見我身上這些痕跡,第一時間不去想是誰欺負了我,而是覺得我出.軌了。」
聞峋一怔。
他的確第一反應是姜漁背著他跟別的男人搞上了,可那是因為之前...
不待他仔細思考,姜漁就哭著繼續控訴:「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不關心我,我腿都破了皮,你也不心疼,你滿腦子只想著我和哪個男人睡了,覺得我給你戴了綠帽子,從來都不去想這些是不是我自願的。」
少年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看似走到哪裡都需要被人捧在手心裡嬌養著,此刻卻用力抽了抽鼻子,用手背抹了一把滿臉的淚水,翹著唇珠,看起來像一頭生著雪白絨毛的小牛,明明弱小,偏偏委屈又倔強。
姜漁的聲音很堅定:「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那就別訂婚,直接分手好了。」
聞峋渾身的神經像是被火燎著,平日裡清晰冷靜的思維,在看到少年渾身吻痕時,瘋狂地纏繞了一團亂麻。
他還未開口說什麼,姜漁連珠炮一般的控訴就已經將他的腦子衝擊得一片狼藉,鈍重的昏朦中,他只聽到姜漁說分手兩個字,如同巨大的鐘聲當頭敲響。
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他的身體比思維更快,像是抱住自身無法割捨的血肉那般抱住姜漁,兇狠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比他們之前所有的親吻都要更熾烈,更洶湧,男人像是一頭失控的獸,急迫地、飢.渴地吮吸著口中嬌嫩的唇瓣,粗糲的舌頭蠻橫地撬開少年的齒關,強迫一般兇狠地侵.犯進去,似親吻,又似探查一般掃過內里的每一寸角落。
聞峋嘗著少年唇間熟悉的甜香,心臟卻像是被鋒利的刀尖穿過。
一想到他現在親吻的地方,也有別的男人親過,在少年口中留下過雄性標記領地般的氣味,他渾身血液就沸騰得像是要撐破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