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將姜漁溫柔地放在了床上,一顆顆解開襯衫的扣子,精悍漂亮的八塊腹肌在燈光下顯露出來。
男人俯身,溫柔得如同羽毛似的親吻在少年眉心,鼻尖,嘴唇上依次落下,仿佛在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前的安撫。
姜漁勾著他的脖子,杏眼圓潤漂亮,像是含著一層水蒙蒙的霧。
他到現在腦子也還不是很清醒,只覺得男人的懷抱很舒服,鼻間縈繞著熟悉好聞的烏木沉香,是他聞了許多年的,很安心的味道。
而且,一向都不怎麼會主動親他的男人,今天親了他好多回,他心裡很開心,像是沉入了一個溫柔得不願醒來的夢。
姜漁勾著男人的脖頸,依賴又眷戀地用臉頰挨蹭著,聲音乖軟:「聞淙。」
聞峋的動作驟然僵住。
他停了整整五秒,才從少年白皙的頸間抬起頭,極緩、極緩地問:「你叫我什麼?」
第46章 這是他哥哥身上的味道。
46
今夜無月,濃重的黑暗如同一張巨網,將萬物都掩埋。
四下生息俱靜,風穿過枝葉,帶起沙沙聲響。
在這樣極致到詭異的寂靜中,姜漁驀地被一種小動物似的危險直覺擊中,昏昏沉沉的神智似也清醒了幾分,他喃喃著:「什麼?」
男人身材高大,覆下的陰影幾乎將纖細的少年盡數籠罩,那張英俊的臉背著光,顯得陰沉可怖,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你剛才,叫我什麼?」
姜漁身上還發著燒,卻被男人的目光盯得後背竄起一股涼意。
但那雙水汽濛濛的眼睛,裡面又確實浮現著困惑。
他剛才...叫的什麼?不是叫的聞峋嗎?還是叫的老公?
聞峋為什麼這麼生氣...好奇怪...不是要親他嗎...
姜漁勾著男人的脖子,像只討好主人的貓兒一般把腦袋伸過去,在男人臉上挨蹭:「叫你老公呀,你怎麼還不親我,快點親我呀老公。」
一邊蹭,一邊抬起雪白纖長的雙腿,圓潤腳趾在男人硬實的腹肌上耍嬌似的踩,少年渾身都軟軟熱熱的,白膩皮膚上泛著紅,雙目含水,嘴唇紅潤,一副暈暈乎乎,待人採擷的嬌態。
可男人仿佛一座冰冷的石雕,下頜線鋒利冷硬,狹長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姜漁顯然是已經燒糊塗了,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可聞峋確信,他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