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哭得一抽一抽,話語都說得斷斷續續,卻仍然很努力地說個不停,仿佛有哭訴不完的委屈:「嗚嗚嗚,阿淙哥哥,他們對我一點也不好,他們都凶我,還總是嚇唬我,讓我害怕,嗚、我害怕...」
「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嗚、只有你,你對我最好了,嗚...可你,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這麼多年,一次都不回來看我...嗚嗚啊、嗚,你為什麼、不說話。」
室內空曠安靜,因為怕屋內發著燒的人又受寒,窗戶便一直緊閉著,所有聲音都被隔絕在外,一時間只能聽到少年的哭聲,如怨如訴,綿延不絕。
「對不起。」
一直沉默的男人垂著眼睫,忽然吐出一句話。
姜漁立刻從他身上抬起頭,兩眼還包著淚水,點漆似的眼瞳卻前所未有的亮:「你終於肯和我說話啦。」
他仿佛並不在意男人說了什麼,只是希望從對方那裡得到回應。
那雙圓溜溜的杏眼望著男人,含著一種乾淨清澈的期冀:「阿淙哥哥,你再和我多說一點話好不好?」
沉默如白雪皚皚。
聞峋當然知道少年這副模樣,顯然是又燒糊塗了,錯把他當成了死去的聞淙。
他看著姜漁,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一瓣一瓣活生生剝開。
話語在乾澀的喉間滾動許久,說出口的卻仍只有那三個字:「對不起。」
姜漁睜著一雙黑瑪瑙似的眼睛,纖長眼睫開合幾下,忽然又撲簌簌地掉眼淚:「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知道你本來就不喜歡我,都是我天天纏著你,還總是偷偷親你,惹你不開心了,你才把我丟下對不對?」
溫熱柔軟的身軀像只小鳥兒一樣撲進男人懷中,緊緊依偎著,像是恨不得能粘在人身上一般:「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不會從山上偷偷跑下來找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嗚、不要丟下小漁,小漁害怕...」
聞峋皮膚下的血管緊繃,像是被烈火炙烤著,焦枯到了極點,即刻就要從身體內部裂開一樣。
衣袖下的雙拳攥緊又鬆開,最終,他緩緩抬起手臂,很輕地放在了少年微微顫抖的纖薄脊背上,形成一個環繞的姿勢。
「沒有。」
姜漁的身體頓了一下,抬起頭,一雙含著水的懵懂淚眼望著他:「什麼?」
聞峋喉結滾了滾,聲音嘶啞乾澀:「沒有不喜歡小漁,也不會丟下小漁。」
聽到回答的少年愣了愣,忽然又「哇」地一聲哭嚷起來:「騙我!你騙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都不讓我親你的嘴,你也從來不主動親我,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喜歡的人都是要親嘴的,嗚嗚、騙子,騙子,唔——」
未盡的話音被男人滾燙的吻封住。
不設防的齒關輕易被撬開,男人富有侵略性的氣息鑽了進去,柔嫩唇舌被人含在齒間,親吻咬.弄,對方的動作兇悍又霸道,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吃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