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姜漁總覺得有一點點奇怪,雖然聞淙從來沒有這樣深入地親過他,但他總覺得,聞淙要是親他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凶的。
但對方畢竟是聞淙,是他最喜愛最信任的阿淙哥哥,還在剛剛說喜歡他,姜漁心裡本就被糖水似的雀躍填滿,鼓鼓脹脹的,沉甸甸地滿足,腦袋又像暈暈乎乎,意識朦朦朧朧的,輕盈地飄在雲端。
所以就算覺得有點奇怪,卻也沒多想,乖順地張著嘴巴,讓男人粗糲的舌頭親到很裡面的地方去,到處都被對方霸道冷冽的氣息填滿。
冷冽的氣息...味道...
姜漁突然一股大力把親吻他的男人推開。
他想起來了,就是這裡不對勁,聞淙身上的味道一向很好聞的,聞了讓人覺得很舒服,充滿溫暖與安全感,可男人身上的味道只讓他本能地感受到危險。
聞峋看著坐在床上,瞪大一雙溜圓眼睛,小動物般警惕地瞅著他的少年,眸光微動,說出的話卻不動聲色:「怎麼了?」
姜漁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團巴團巴,一邊抱著被子往後縮了縮,一邊衝著人齜牙咧嘴:「滾開!」
聞峋身形一僵:「小漁。」
他試圖靠近一點,去觸碰少年繃緊到微微發抖的肩膀,卻被少年一巴掌打開了手。
有一瞬間,聞峋幾乎以為姜漁是突然清醒過來了,可下一刻,他又看見少年鼓起臉頰,一副兇巴巴又很可愛的姿態:「不許碰我!」
這下他確定,姜漁這是還暈著。
男人放柔了聲音,像是在哄一個心智懵懂的小娃娃,又像是在安撫天真嬌氣的愛人:「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惹小漁生氣了嗎 ?小漁告訴我好不好?」
少年烏溜溜的眼睛裡浮現出疑惑。
這樣的聲音和語氣,好像的確是阿淙哥哥和他說話時的模樣,臉也是聞淙的臉,可就是...好奇怪...
於是他猶猶豫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阿淙哥哥身上不是這個味道,你、你不是阿淙哥哥。」
聞峋臉上的神色僵住了。
有將近四五秒,他都像是一個被擰緊了的木偶人般,不能動彈。
直到看見少年有些害怕又警覺地後退一下,他才如同恍然回過神來,那張臉上恢復了溫柔的神色,聲音卻如同含了砂石,嘶啞得厲害:「我是,只是今天去了外面,衣服上沾了陌生人的香水味,換一身衣服就好了。」
「我去換衣服,小漁乖一點,等等我好不好?」
姜漁裹著小被子,半信半疑地瞄他一眼,點了點頭,看男人站起身要走,又小聲說:「那你快點回來。」
「嗯。」
聞峋換好衣服走到書房,視線落到那塊殘缺的香水瓶上,眸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