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即使他知道聞峋會發瘋,卻也沒料到男人竟然可以瘋到如此地步。
聞峋要在這裡...要在聞淙的面前...
這一認知如同一道閃電轟然擊中了姜漁的大腦,他面色慘白,魂不附體,一瞬間被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
哪怕在被聞峋帶去墓地那次,他都沒有現在這麼害怕。
姜漁猛然轉頭朝門口跑。
他完全顧不得以自己的力氣和本事,根本掙脫不出男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掌心,只是被一股本能裹挾著,被鋪天蓋地的恐懼推擠著想要逃離。
大門停在距離他咫尺之遙,身體驀然一懸空,男人將他攔腰扛了起來,死死摁在了肩上。
「放開!聞峋!放開!放我下來!」姜漁趴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卯足了力氣對扛著自己的人又踢又打,有好幾次,他的腳都踢到了男人臉上。
可聞峋依然沒有放他下來。
男人步伐沉重如鐵,扛著他,一步一步,不容置喙地朝著裡面行去。
在把他放到地面上之前,聞峋甚至不忘用腳踢來幾個地上的軟墊,墊在姜漁身下。畢竟少年皮嬌肉.嫩,一會兒力氣使大了,在地上磕碰傷了可不好。
姜漁被放下來的時候還在叫嚷:「混蛋!混蛋!不許碰我!滾!」
聞峋對他的大罵充耳不聞,男人面容冷硬,像是刀槍不入的岩石,再沒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心軟。
姜漁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人都被摁倒在墊子上了,還伸著手曲著腿努力往外爬,然而他的膝蓋甚至還沒落到地上,就被男人扣住膝彎拖了回來,死死扣在了墊子上。
身後驀地一涼,明明沒有風,少年白生生的皮.肉卻在止不住地發抖。
「嗚、不要,不要...聞峋,聞峋你放開我,嗚嗚嗚嗚...」姜漁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聲音里沒了之前的氣焰囂張,只餘下無法抑制的害怕。
他像是一隻落入狼口的羊羔,被咬住脆弱脖頸的時候,原本靈巧的四肢蹄子都失去了作用,除了在獵食者口中求饒,他什麼也做不了。
可獵食者沒有心軟,男人英俊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厚厚的堅冰,任憑少年怎樣拼命地掙扎,怎樣絕望地哭喊,甚至沒有一絲波動。他手上的動作乾脆利落,把小羊羔柔軟的皮毛剝得乾乾淨淨,收拾成了好入口的模樣。
仿佛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劫難逃的處境,少年不再像之前那樣掙扎叫罵了,他開始示弱,試圖用晶瑩剔透的眼淚去博取獵男人的心軟:「聞峋,聞峋我求求你,不要在這裡嗚嗚嗚,換一個地方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嗚、至少不要在這裡...」
往常,這是漂亮的少年最具殺傷力的武器,可今天卻失去了它的效用。男人心若磐石,他的所有求饒如同石沉大海,聽不到一絲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