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書在他身前蹲下來,溫聲道:「一種藥物從研發到上市需要經歷很多流程,短則一兩年,長則幾十年都有,但這次的藥是專門針對你身上的病的,會簡化一些流程,幾個月已經算很快了。」
他語氣柔和而有耐心:「而且,為了你的安全,進度也不能拉得太快。」
褚弈在此刻難得和徐晏書站在一邊兒:「老婆,他說的有理,這種事情確實快不得,萬一對你身體有什麼影響呢。」
姜漁哼哼兩聲,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那好吧。」
他倚靠在褚弈懷裡,伸出雪白的一隻腳,用足尖在徐晏書腿上踢了踢,嬌橫地指使:「我要吃冰荔枝,你去給我剝。」
徐晏書單手握住那隻腳踝,指腹在少年雪色肌膚上輕輕摩挲著,喉結滾動。
但見姜漁臉上有些不耐煩了,他又很快鬆開手,站起身:「好。」
離開客廳之前,他不約而同和褚弈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掩藏在光亮下的暗影。
他和褚弈勢同水火,褚弈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幫他這個情敵說話,一方面的確是為了姜漁的身體考慮,另一方面,則是他們雖然沒有說到明面上來,但都默契地對某件事情抱有野獸般的直覺。
那就是,姜漁其實是不大願意和他們呆在一起的。
而姜漁身上的病,就是將他們三個人聯繫起來的無形繩索,繩索一旦斷了,姜漁就會離開。
*
周末,姜漁約了楊昕儀去逛商場。
徐晏書和褚弈兩個人原本對此持激烈的反對態度,說現在聞峋和楚流青肯定都盯著他的動向,他一去外面這兩條狗就會撲上來,哄著他說就待在家裡,想玩兒什麼想買什麼都可以讓人送過來。
姜漁哐哐兩巴掌扇他們兩個臉上,橫眉冷目:「他們一輩子在外面盯著,我就一輩子不出門嗎!」
「我出不出去是我的事,保不保護得好我是你們的事,要是真讓聞峋把我帶走了,說明你們都是廢物。」
褚弈和徐晏書雙雙被訓得像只拔了毛的鵪鶉,最終還是讓姜漁出了門。
只不過,這兩人就跟變態一樣一路尾隨在姜漁和楊昕儀後面。
楊昕儀被二人的眼神盯得直起雞皮疙瘩,和姜漁說了後,兩人又一人領到一巴掌,被姜漁勒令不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姜漁把之前楊昕儀為了救他去貸的款都給還清了,還額外往她卡里打了一百萬。他拉著閨蜜在各大奢侈品店內到處逛,跟進貨似的買衣服買首飾買護膚品,全都送給了楊昕儀。
楊昕儀實在有些受不住,把又要進一家新店的姜漁拉出來:「不用了小漁,這麼多已經夠了,我都用不完,而且你今天買這些花了快三百萬吧,聞淙留給你的錢再多,也經不住你每天這麼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