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魔一般,卯足勁兒想要親到這顆果子,但近在咫尺的東西卻最是遙遠,他的努力不僅沒能讓他觸碰到姜漁的唇,反而因為嘴上的止咬器把少年弄痛了,臉上「啪」地挨了一巴掌。
「再把我弄疼,你以後就再也不准碰我。」
聞峋把被打得偏過去的臉轉回來,紅著眼睛說:「對不起。」
這一道警告像是懸在頭頂的利劍,聞峋再也不敢把力氣使大了,即使大腦的每一寸神經都被燒得仿佛要崩斷,也只能強行用最後一絲理智拽住自己,將動作放得小心輕柔,試探著去親少年。
他抱著姜漁,將腦袋深深埋進少年溫熱的頸間,小心翼翼地用臉頰去蹭眼前溫軟的皮膚,但即使是這樣,也只有一小部分臉頰能和少年貼近,嘴上的止咬器實在太礙事了,金屬籠子從他的嘴上凸起一截,成為他和姜漁之間不可逾越的一道峭壁。
男人呼吸越來越急促,眸子也越來越猩紅,這種看得見吃不著的境況簡直讓他發瘋,他渾身繃緊,吐息粗重,把自己的臉拼了命地往跟前的香軟上貼,甚至強行把自己的臉壓進籠子裡,舌.頭急不可耐地伸出來,試圖從籠子縫隙里探出去,嘗到一點兒跟前誘人的甜香。
可止咬器經過精巧的設計,自然杜絕了佩戴者用這種方法偷吃的可能,聞峋伸得舌.根發痛,幾乎快撕裂了,但觸碰到的始終只有冰冷的金屬壁,一絲香軟都嘗不到。
他急得喉嚨里發出低吼,額上爬滿顆顆豆大的汗珠,雙目紅得滴血,平日裡冷峻沉穩的風度盡失,已經跟一隻看著肉在眼前卻吃不到的瘋狗沒了兩樣。
與男人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樣相比,姜漁顯得十分遊刃有餘。
他白皙的脖頸微微伸展著,像一隻引頸的天鵝,任由男人隔著籠子胡亂地在他頸側挨蹭,他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祗,美麗而冷漠,那雙眼睛在陽光照耀下漂亮得如同寶石,眼底的光卻是戲謔的。
像是覺得玩兒夠了,他伸出一根指頭戳在男人堅硬飽滿的胸膛上,力道不大,擋在跟前的人卻聽話地立刻退開了,只用一雙不滿血絲的眼睛望著他,那模樣瘋狂又可憐。
姜漁盈盈地笑起來,他捏著男人線條分明的下巴,輕聲道:「聞峋,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聞峋聲音已經喑啞得不成樣子:「像什麼?」
姜漁被他這副模樣逗得笑出了聲,他聲音輕靈,笑聲也如同銀鈴般悅耳,說出來的話卻天真又殘忍:「像一條發.情了,只能被欲.望控制的狗。」
聞峋死死盯著他,脖頸上浮出猙.獰的青筋。
他知道姜漁就是在嘲弄他,在羞辱他,在把他從前施加給他的痛苦一一報復回來,可他沒有怨言,他罪有應得。
於是他聲音澀啞地說:「是,我是你的狗。」
少年臉上的笑意更濃,整個人都俏生生的,聲音也帶上一種脆嫩的靈動:「可我只要乖狗,瘋的可不要。」
他漂亮靈巧的指尖在男人下頜旋轉挑撥,像是在把玩一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