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縱的視線終於從馬鞍馬鐙上挪開,他看著眼前眉眼含笑的楚霽,胸腔之中不免升騰起一股灼熱。
訓練出一支戰無不勝的虎狼之師,是所有將軍的夢想。像散發著蜜糖香氣的甜美果實。
而此刻,這顆誘人的果實,就擺在他的眼前,觸手可及。
他知道楚霽未說出口的意圖,只是現在,他還不能給楚霽答案。
於是,他只是雙手抱拳,正色地回了一個:「是。」
聽見他只是簡單地應了一句是,楚霽也並不失望。他的確是想要秦縱幫他訓練騎兵,但卻也知道,秦縱沒這麼快卸下心防。
況且,滄州未定,東郊大營還在別人手裡握著呢。
這樣想著,他又說道:「那麼明日,你教我騎馬,可好?」
「好。」
他已經拒絕了楚霽想讓他訓練騎兵的意圖,他沒法再拒絕這個。
*
和秦縱約定好的教騎馬的時間是下午,上午楚霽要到衙門去。這可是他上任的第一天,怎麼能不讓錢佑才和馬元愷,好好地開開眼呢?
一大早,楚霽便帶著秦縱和薛正,又點了一百護衛,前往了州牧衙門。
他早就派人通知了錢佑才自己抵達滄州的時間。按理說,昨日,錢佑才應當要帶著滄州的一眾官員,在城門口迎接自己。
至於自己昨天為什麼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那多半就是大司農告狀的功勞了。他在自己這裡吃了虧,自然想要自家親戚替他討回來。
昨日,是錢佑才給自己的一個下馬威。只是不知,今日的衙門裡,還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希望,錢佑才,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啊。
楚霽一進門,就是滿眼的烏煙瘴氣。
衙門內的衙役,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爛醉的、賭博上頭的、光著膀子划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什麼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喲!好俊俏的小美人啊。這是有什麼冤情要申啊?來告訴哥哥。」一個漢子,明顯是喝醉了酒,瞧見楚霽進來,簡直要看直了眼,出口就是調戲。
站在楚霽旁邊的薛正,聽了這話,手中銀槍一晃,就要朝這人刺去。楚大人是他母親的救命恩人,他哪裡容得下別人這般出言不遜!
可還沒等他動作,另一邊的秦縱就伸出長腿,將那漢子踹了出去。力道之大,使那漢子倒著飛出去五六米遠,口吐鮮血,趴在地上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