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還沒等他想通其中關竅找出解藥,他和薛正便出現了時疫的早期症狀。
據單啟所說,就和他們當時一模一樣。
姜木不信這個邪,可他無論怎麼把脈,他和薛正都是濕寒之氣侵體導致的疫病脈象,絲毫不見中毒的痕跡,恰好又探不出旁人那樣略有些平緩凝滯的脈象。
瞧著還真的是時疫而非中毒了。
這可真是愁壞了姜木。
他和薛正從不曾踏出過錢莊半步,錢莊中人的狀況皆為中毒所致,絕非時疫,他們倆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症狀呢?
這毒莫不是還會傳染不成?
莫不是他們倆和桐昌城百姓中的還不是一種毒?
他聞所未聞。
「要是能知道這毒是從哪裡下的就好了。」
姜木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泄憤般地將手中藥材扔回框中,又激得他自己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是水源。」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聽見這聲音,姜木原先耷拉著的腦袋立刻抬起,哪怕是咳得更厲害了,也擋住
住他眼裡的神采。
來人正是楊佑。
楊佑是楚霽的左右手,單啟也是見過幾面的。
在得知是楚霽派人前來支援桐昌城後,單啟便忙不迭地將人迎了進來。
楊佑自然是二話不說,便叫單啟帶著他來找姜木了。
一是為了公事。
姜木醫術最高,他是制出解藥的關鍵。
這二來嘛,也含著點私心。
二人自心意相通後,便不曾再分開過這麼久了。
哪怕是在滄州的那場雪災救援中,楊佑因著職務的原因也能不時地與姜木見上幾面。
上一次兩人一隔數月都不曾見面,還是去年。那時,他知曉姜木心意,又自覺不堪與之相配,這才故意躲著人家。
現在想來,實在是為大憾。
姜木見楊佑進來,全然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也來不及去思考剛剛楊佑說了多麼驚心動魄的三個字,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把自己塞在了楊佑的懷裡。
在人家懷裡的時候還止不住地咳嗽。
可饒是這樣,姜木也不願消停一些,反而可憐兮兮地捻起自己的一綹頭髮:「咳咳——你,可算是來了。快,咳——救救我的頭髮。」
楊佑原先見姜木衝過來,下意識地便將人摟住。
這全然是這麼些日子來養成的習慣。
在滄州時,每每他散職回去,到了姜木的藥廬門口,姜木便總是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