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這些信札的楚霽頗感無奈,這字裡行間,姜木的幽怨都要溢出來了。
可這倒不是他不願意儘快選拔官員,而是他另有打算。
翌日一早,楚霽親自拜訪卓詢之,為了膠州官員選拔一事。
但在商議正事之前,倒還有一些不得不進行的禮節。
楚霽帶著秦縱一同入卓詢之府第時,卓詢之正在練字。
他到滄州也有些日子了,楚霽雖對他禮遇有加,卻不曾給過什麼任命。
這倒是讓卓詢之想不明白了。
為此,他也只好每日在家練字,以此靜心。
這剛擱下筆,一抬眼,卓詢之便瞧見了楚霽,身旁還站著秦縱。
他連忙上前行禮,又呵斥府中下人不懂事,竟讓主公等著。
卓詢之現如今可不再認為自己是什麼大雍的御史大人了,比起這風雨飄搖的王朝,他更願意相信楚霽能給百姓帶來不一樣的未來。
楚霽笑著將人扶起道:「見先生練字認真,不忍打擾。我們二人瞧著亦是受教。」
這便是楚霽的好處了。
卓詢之也不得不感慨,楚霽待人不見絲毫禮賢下士中隱約透出的上位者的高傲,反而叫你親近,不自覺地生出好感來。
就在卓詢之想要詢問楚霽來意時,楚霽便已經一把拉過身旁的秦縱。
「我帶阿縱來給先生賠罪了。」
楚霽先前便好奇秦縱是怎麼把卓詢之帶出蔡府的,昨日盤問了秦縱他才知曉。
可憐卓大人年近古稀,又是一輩子的清正文臣,被秦縱一個手刀砍在後脖頸暈了過去不說,還在不省人事中又被扛麻袋一樣
扛出了蔡府。
雖說這也是情急之中不得已而為之,但在場三人無不心照不宣。
當年在盛京之時,卓詢之沒少對著楚霽指桑罵槐,到後來真的就是幾乎要指著楚霽的脖子罵亂臣賊子了。
秦縱自然要給楚霽小小地出一口氣。
見卓詢之愣怔半晌不說話,楚霽又笑著說:「阿縱被我慣壞了,性子難免莽撞些。先生若是要罰,我也絕不護著。」
卓詢之不說話,到不是因為旁的。
他只是見到,楚霽那般自然地就牽過了秦縱的手,被驚到了而已。
現下又聽了楚霽的話,卓詢之不由得失笑。
楚大人還說不護著?兩人的手牽在一起就沒分開過!
從秦縱出現在蔡府地牢的時候,卓詢之就知道這位南奚的少帥徹底向楚霽獻出了忠誠。
可他萬萬不敢想,二人竟然是這樣的。
楚大人天人之姿,世人見之無不驚嘆,在盛京之時卓詢之便早有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