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楚大人又是這般心性,這般才智,可謂是水晶玻璃心肝一般的人兒,無論得到誰的傾心,都不足為奇。
可偏偏是這位秦將軍。
萬中無一的帥才,楚霽逐鹿之途上最大的助力。
卓詢之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盼著兩人一直都這般攜手而行。
畢竟,楚霽的目的是那個位子,得秦縱真心,只會事半功倍。
但正因為楚霽的目的是那個位子,他日後必定是要娶妻,綿延後嗣的。
僅憑卓詢之對於這位秦少帥微薄的理解,他也知道,以秦縱的高傲,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裡,卓詢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只可惜,他現在初至滄州,既不了解情況,在這種事情上又不好開口。
按下心思,卓詢之只得拱手笑道:「還未感謝秦將軍救命之恩,何談怪罪?」
見卓詢之這般反應,楚霽滿意地點點頭,順勢便要放開秦縱的手。
誰知這小崽子竟只做不知地反握住他的手,隨即秦縱便得了楚霽的一個輕瞪。
可到底楚霽沒再鬆開手。
罷了,罷了。
反正今日他帶著秦縱來卓詢之府上的目的之一也的確就是這個。
卓詢之對秦縱原先是什麼態度?那簡直比對楚霽還差上十分。
在卓詢之看來,之於大雍王朝,秦縱是南奚的亂臣賊子;之於楚霽,出身南奚又是戰俘的秦縱亦非可完全信任交託之良臣。
可楚霽今日就是就是要向卓詢之表明,秦縱是他的人,任何人都置喙不得。
好在,卓大人在官場上沉浮多年,一眼便知曉了楚霽的來意,又有這救命之恩在上頭,卓詢之自然不能再對秦縱發表什麼意見。
「可與卓先生進書房議事否?本官此行還有一事。」楚霽道。
卓詢之本以為今日全是為了秦縱之事,原先還在心裡暗自琢磨著,不想楚霽竟還有旁的事。
回過神來,他連忙道:「主公折煞臣下了,快請至書房。」
書房裡,卓詢之極為自然自覺地將主位和上首讓給了楚霽和秦縱。
可卓詢之是天下之文宗,楚霽自然不會當著讓他如此卑躬屈膝。
是以,當楚霽坐於主位之時,秦縱都無需楚霽眼神示意,自然而然地站在楚霽身旁,成守衛之態,卻又暗藏著占有和主導,絕不會讓人誤會只是楚霽的侍從而已。
見二人如此,卓詢之心下的真心實意更是又添了幾分。
「我此行前來,亦是為了膠州選官一事。」楚霽開口正色道。
這可是個大事。
膠州之事卓詢之自然知曉,那篇《膠州時報》上的文章便是出自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