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有三天婚假,便可憐則個吧。」
秦縱知道楚霽想說什麼,楚國的朝政、大雍的怒火、洵州王的窺探、民生的安頓、軍營的重整、新兵的入伍、亟待加強的邊防……只要一下了床,有數不清的事務等著楚霽和秦縱。
但楚霽在內宵衣旰食、秦縱在外戎馬征戰的日子兩人過了太久,只有在帷幔之內才是兩人的桃花源。
天下未定,三日一過,兩人又要過聚少離多的日子,楚霽知道,所以縱容。
三天婚假,楚王殿下幾乎是被自家元帥大人按在床上度過的,知道上朝那日的清晨,楚霽的雙腿還在發軟大顫。
秦縱殷勤地地上衣衫龍袍,楚霽這才笑著施捨了一個吻。
太和殿終於迎來了第一次大朝會,楚霽高坐上頭,冕旒遮住神色,孫常侍領命宣讀聖旨。
「其一,楚國境內皆以科舉取士。明年春特開恩科,無論世家庶民,不論士農工商,皆可依律參加科舉。」
「其二,全國皆行攤丁入畝,不再收受人頭稅。商稅依律例徵收,不得巧立名目。」
「其三,責令刑部修訂法典,名為《楚律》,大小事宜,皆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其四,責令禮部修撰史冊,以史為鑑,以警後人。」
楚霽的四條政令都是利國利民的,即便科舉一事對其他州府來說有些驚世駭俗,但因著在滄州和膠州實行過三年,反對之聲倒並不很大。
即便有世家想要保全地位,恨不能極盡謾罵之詞抨擊楚霽離經叛道,但再離經叛道的事情楚霽也做了,他能在登基大典上與兵馬大元帥成婚,還有何事做不得?如此一來,這些人的筆桿子倒不敢隨意揮灑了。
對於此,楚霽樂見其成。他要好名聲不錯,但空有名聲只會叫人覺得你軟弱可欺。反而這好名聲里再摻雜著些許違背世俗的強硬,偏你還有這個手段實力去強硬,這樣才會人人對你心悅誠服。
楚霽的這幾條政令對於商人來說極為有利,但因為楚霽本就是皇商出身,商稅所帶來的巨大利益有目共睹,所以向來自視甚高的士族倒也不敢大唱反調。
除此以外,楚霽還實行大力發展,加強基建的政策,將楚國境內的消費和生產都拉動起來。
就在楚國內的發展建設搞得如火如荼之時,楚國初立的消息也終於傳到蜀中。
「楚霽,楚霽終究還是反了!」相較於阿史那鉅的憤怒,賈業成更多的是恐懼。
當日他瞧不起的,他手底下的買官小吏,搖身一變已然成了一國之君,這叫他如何不後怕。
「放肆!」阿史那鉅怒喝一聲,將手中報紙用力地砸到賈業成頭上。
一張報紙並無多重,但賈業成還是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鋪陳在他眼前的報紙上的文章文才斐然,洋洋灑灑,滿篇都寫著阿史那鉅如何毒害先帝,奸賊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