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縱卻還是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那雙鳳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楚霽,盛滿了楚霽最熟悉的深情:「末將還有一事請求陛下。」
楚霽挑眉:「嗯?」
秦縱從懷中拿出一張紙,薄薄的紙被他護在心口,不曾被雨水淋濕半點。
「陛下,你和末將的婚書,末將私自蓋了帥印,該您蓋玉璽了。」
楚霽俯身,吻住說話的唇:「准奏。」
——(全文完)——
後記:
「陛下,這廝可算是抓住了,竟然還想著逃跑!」
大軍剛進城,蒯信就壓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過來。那人不願下跪,被蒯信一腳踹了跪在地上。
此人正是容貌盡毀的周珩,即便被蒯信壓著跪倒在地,周珩看楚霽的眼神也滿是惡毒
。
就是這個人,壞了他的復國大計,讓他功虧一簣,又害他變成了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陛下,您一聲令下,我立馬一刀劈了他!」蒯信大馬金刀地站著,心裡也是覺得千刀萬剮周珩都不解氣。
「楚霽,」周珩終於開口了,聲音像是被火燎過的粗糲:「你不過商戶之子,那是卑賤之軀。更是和你身旁的這個男人苟合,更是恬不知恥。天下人又怎麼會允許你這樣的人登上皇位!」
「你!」蒯信氣極便要抽刀,卻被秦縱一個眼神止住。
「周珩,或者蕭譯?」在周珩震驚的目光中,楚霽繼續不緊不慢道:「南奚亡了,大雍也亡了,至於大齊,五百年前就亡了。你又算哪門子的出身高貴?」
「你知道了?」周珩目露凶光。
楚霽卻不回答:「在本王治下,萬民平等,愛而自由,無論貴賤。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他們擁我為主,不因朕是否出身高貴,不看朕與誰偕老,只為了本王能給他們天下太平,繁榮富強。」
一字一句,擲地鏗鏘。
楚霽牽起秦縱的手。他的天下,是他的秦帥一寸一土替他打下來的,他的民心,卻是他楚霽自己一點一滴的心血澆築起來的。憂百姓之憂,樂百姓之樂,而後才得天下真心拜服。
「拖下去吧,給他一個痛快。」楚霽不欲與周珩再多言,抬手施令。
「是!」蒯信來了精神,一把拎起周珩。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將軍且慢!」
蒯信回頭,認出了來人是無患子。
他知道這是元帥的師父,但他只聽陛下和元帥的,所以一根筋的蒯信並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楚霽看到無患子被姜木和蕭婉儀扶下馬,讓蒯信先放下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