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誠嚇得聲音都變調了,余悅被他的叫喊嚇得一激靈,停下動作,轉過身,才發現王惠誠背後那個身影。
她還是穿著昨晚同一身衣服,脊背微微佝僂著,讓那原本就很瘦小的身形顯得更矮。
正因為如此,她被王惠誠的身體遮掩住了大半,以余悅蹲著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她,直到站起身,才發現她的身影,還有手中那把閃閃發光的柴刀。
她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裡站了多久?
守在門外的耿思甜還活著嗎,如果活著,她為什麼不示警?
余悅頭皮一陣發麻,手心開始冒汗,好容易忍住了沒發抖。他面對著雞皮鶴髮的老人陰沉的目光,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王惠誠根本不敢回頭,哆哆嗦嗦地道:「余……余悅,誰、誰在後面啊!」
余悅意識到陳婆沒有直接動手,估計和他能沒打開門有關係。他立刻往前走了幾步,和那扇小門拉開距離,磕磕巴巴地打了個招呼:「嗨,陳、陳婆婆,你怎麼來了。」
王惠誠險些背過氣去,他顫顫巍巍地轉過身,看見陳婆手裡寒光閃閃的柴刀,兩眼一翻,又差點與世長辭。
好在這次他背後是余悅,後者朝他後心用力拍了一掌,好歹讓他撐住了這口氣:「陳……陳婆婆好!」
陳婆看了一眼掛著鎖的朱門,笑呵呵地道:「你們好啊。我聽到響動,怕家裡進了賊,就過來看看,看看。」
余悅心說你這話鬼信呢,他們走了小半天才找到這麼個犄角旮旯地,一路跟做賊似的,就怕驚動了這恐怖的一家人。這都走出來了不知道多遠,陳婆怎麼可能聽得到響動?
他心裡知道這扇門多半是個關鍵地點,但陳婆不好相與,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也強打笑容,呵呵道:「那個什麼,我們也是看到門有點好奇,就過來瞅瞅,沒別的意思。」
他也沒指望騙過老太婆,但她既然沒動手,余悅就敢大膽猜測她不是要撕破臉,能混過去自然也就混過去了。
陳婆臉上的笑容一絲不變,她的嗓音顫顫的,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十分苦口婆心:「嗐,也怪我老婆子不好,我早上的時候該跟你們說的。這扇門啊,以前也是開著的。但是宅子大,家裡人少,看不過來,有天夜裡,這扇門裡進了賊——」
老嫗身形晃了晃,像是十分心疼,低頭一手捂住了心口:「賊雖然抓住了,但是家裡都糟踐了!唉,我們覺得晦氣,就把門封了,以後這扇門啊,白天黑夜都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