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道:「坐陳婆旁邊的老頭子,昨天晚上見到的時候,走路還跟一樣,今天卻突然變了,連衣服都換了。」
小恆也注意到這件事:「嗯,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陳婆有對視,說明已經有了思維能力。」
余悅本來在狀況外無聊地玩著手指,偶然聽見一耳朵,頓時驚呆了:「什麼昨晚?你們昨天晚上出去過?」
兩人都沒理會他,余悅一會看看小恆,一會看看荊白,找回了試煉副本的熟悉感——難道這裡只有他一個正常人???
就算藝高人膽大,得抱著什麼樣的想法,才會帶一個小孩兒出去夜探大宅啊!!
還有個頭都不到他腰的小恆——什麼樣的小孩兒敢大晚上和室友出門,還淡定提起和鬼打照面的事情啊!
余悅整個人都石化了,沐浴在他震驚目光中的兩人卻絲毫沒覺得奇怪,荊白接著道:「他昨天穿的是和陳寶一樣的壽衣,今天換下來了。」
「但昨天晚上他應該和陳寶一樣,頭顱里是空的……不然怎麼會沒有發現我們?」
「昨晚之後,天亮之前,昨晚唯一的變故,就是周德昌死了。」荊白若有所思。
小恆思索片刻,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你覺得陳公的恢復,和周德昌有關係?」
荊白看了小恆一眼。雖然知道小恆絕非普通的小孩,但對方全程都能迅速跟上他的思路,也讓他有些吃驚。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點頭道:「只是一個猜想。第一夜於明江死了,第二天早上看見陳婆,我總覺得和晚上她送湯來的樣子也有些差別。」
小恆想了想,遺憾道:「可惜,我不記得陳婆那天晚上穿的是不是壽衣了。」
陳婆來的那天晚上全程端著盤子,就算身上穿的衣服同樣繡了壽衣的紋飾,也被紅木托盤擋住,根本無法看清。
兩人四目相對,竟都覺得這個猜想有些道理。顏葵翻譯完整的歌謠,也算是這個想法的佐證。
歌謠是以秀鳳作為主視角,她在公婆手下活得極其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既然都死了,她為什麼要讓這一家子壓榨她的人恢復神智?
又或者是她死了還不得安寧,被陳婆等人威脅去殺人,所以才深夜在廚房磨刀霍霍,悲哀地唱著生前的歌?
這和吳懷等人的推測殊途同歸,看似合情合理,但想起昨晚見到的秀鳳,荊白總覺得這個推論還是不大合理。
個中緣由,荊白還沒想明白,但他本能地覺得這一家子的故事,似乎還缺了一環,各處的線索才總是無法串聯起來。
這個故事裡還少了一個人。
而這最後一個人,才是破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