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悅的心又懸了起來,他擔心這小孩恐怕不是善茬——連道士都對付不了,何況他們這種普通人類!
荊白卻絲毫沒有受到自己結論的影響,一錘定音,轉頭道:「再找,就在這附近,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
余悅往左看,是神色冷靜的荊白;往右看,是面無表情只管點頭的兒童中的戰鬥機小恆。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自己才是全村最菜的感覺。
他還想原地磨蹭一會兒,荊白卻沒有耐心,冷酷地用下巴指了個方向,道:「你去那邊,如果有收穫,就回這裡會合。」
話都說到這了,顯然是趕他走的意思,余悅只好服從安排,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去。
等他走遠,荊白才將目光轉到低著頭的小恆身上,問:「怎麼了?」
男孩方才在余悅背後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有話要單獨說,荊白這才順口將余悅支開了。
小恆抬起臉,歇了這麼一會兒,他看著狀態比之前更差了,臉色白得像紙。荊白看得眉頭緊皺,小恆輕聲道:「那個標記的位置,很痛。」
荊白臉色微變,拉開他的衣袖,指尖輕觸了一下那道血痕,發現指端下的那片皮膚滾燙,像被什麼東西燒過一樣。
他覺得有些不妙,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碰了那張黃紙以後。」小恆平靜地看著腕上那道猙獰的血痕,像在看一條不足為道的傷口:「其實走到這裡之後就有點感覺,摸了硃砂以後就更明顯了。」
荊白當機立斷道:「不分頭了,你跟我行動,我來找。別再碰這些東西了,如果還是沒有好轉,就讓余悅先把你背回去。」
他說話間便站到了小恆前面,沿著余悅之前摸出黃紙的路線,目光如電,在草木間搜尋遺留的痕跡。
小恆見他背向自己,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輕輕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後,他對著前方那個高挑挺拔的背影,輕聲說:「你們一會兒不要管我,自己回去就行。」
荊白不厭其煩地在滿地落葉中挑挑揀揀,看似隨意地問:「你什麼意思?」
小恆道:「我可能被同化了。」
荊白頭也不回,只顧找自己要的東西,似乎根本沒把小恆說的話放在心上。小恆見他不聽,只好加重語氣,警告道:「我說真的,我在別的副本裡面見過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