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心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不問你還能問誰,臉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掛起一個虛假的笑容:「是啊,您是不方便回答嗎?」
漢子上下打量他幾眼,眼神變得有些輕蔑:「你想知道也可以,我是不能白回答的,須得給我禮性。」
「『禮性?』」荊白不懂當地話,自己重複了一遍。
年輕的守門人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向他伸出手。
方言不同,肢體語言卻是共通的。荊白立刻猜出來這是要禮物的意思,但見這人一臉理直氣壯,絲毫不像昨日篝火晚會的村民一般淳樸熱情,心生狐疑。
他打開背包,卻什麼也沒拿出來,遲疑地看著守門人。
這漢子見他遲遲不動,臉上露出不耐煩的模樣,竟然伸手去奪荊白的包,道:「既然問了,禮性就不能不給!」
荊白反應極快,反手捉住他伸過來的胳膊,冷冷道:「沒說不給,你搶什麼?」
荊白雖然臉上還鎮定,心下卻暗暗吃驚——這人是怪物嗎?他自覺力氣已經很大,但這守門人的胳膊時竟像鋼鐵一般堅硬,他用了九分力才勉強止住對方的來勢。
漢子一愣,試著掙動了一下,手臂上結實的肌肉都繃緊了,也沒能從荊白手中掙脫。說來也怪,他不僅沒有發怒,反而眼睛一亮:「是我不對,不用禮性,我這就告訴你……」
荊白盯著守門人的臉,見他前後態度判若兩人,十分詭異,心中頓生警惕。
他意識到這可能是個死亡條件,放開這漢子的手,迅速打斷道:「不了,既然我問了,當然不能讓你白回答。」
他打開背包,翻出一包餅乾,遞給這年輕漢子,問:「夠了嗎?」
漢子掂了掂手中的餅乾,不知為何,臉上掠過一絲遺憾之色,態度也不像方才一般熱情了,冷淡地說:「夠了。大門天黑就關,天亮就開,沒有具體時間,只看老天爺的意思。」
他說完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荊白。
荊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陣守門人一動不動的側臉,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才收好背包,轉頭叫柏易:「走了……」
怪了,怎麼又不見了?荊白吃了一驚,環顧四周,才發現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村外,低著頭站在一棵樹下,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人行動簡直毫無規律。
荊白心中默默給這個不靠譜的同伴扣了一分,匆匆走到柏易身邊,見他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正認真看著,隨口問:「你拿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