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忽然打斷了他們,她眉頭緊鎖:「等等,你們是一起從花園出去的?」
於東愣了一下,道:「對、對啊……」
小舒也詫異地看著她,點頭表示肯定,還道:「我們從花園出去,還一起走了一小段路。花園外頭有個房間還亮著燈,好像有人影,可惜我眼珠子都轉不了,沒能多看幾眼。」
花園外的房間很可能就是小曼昨天停留下來的那個小院。
知情的荊白和衛寧目光立刻轉向她,小曼卻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她雖然臉色依舊生硬,但事情涉及到自己,她也不得不向兩人確認。
只是她到底不肯看於東,只將臉對著小舒:「就是一個月亮門出去,花園外面的一個小院,門口有棵白梅樹,對嗎?」
於東也意識到自己被針對了,一臉莫名其妙,尷尬得抬手撓了撓臉。
小舒震驚地道:「你怎麼知道?天暗了,我看得不大清,但確實有股梅花香氣!」
小曼抿了抿嘴,低聲道:「那你看見的人影,應該是我。你路過的是我的房間。」
小舒下意識地吸了口氣,隨後神情又緩和了下來——也是,知道房屋裡面是自己人,總比不知道人影是誰要好。
「但是……」小曼緩緩補充道:「你說你當時不能自主行動,對嗎?我沒有這樣。」
這下不止小舒,亭子裡的人皆是一驚。
荊白銳利的目光立刻轉向她,問:「昨晚天黑之後,你沒事?」
小曼不明所以,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不由伸手摸了摸脖子:「沒、沒事啊,昨晚一切正常,我看天色轉黑了,心裡怪害怕的,把門窗鎖好就睡了。」
荊白想起郝陽剛之前同他說過的話,郝陽剛當時說過,早上唯一和他有過對話的人就是小曼。
他聯想到什麼,當即追問:「那早上呢?早上你怎麼應的卯?」
小曼這下當真詫異起來,眾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讓她很不習慣。
她像是想起什麼,神色變得有些惱怒,不肯正面回答,反而像是帶著氣似的,問道:「不是,你們早上不都來應卯了嗎?怎麼指著我一個人問呢?」
這個普通的問句,卻讓涼亭里的氣氛陷入了僵局。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沉默了。暮光照在每一個人臉上,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
小曼的氣惱在這靜默中逐漸轉為不安,她從在場的人臉上一個一個地看過去,發現有人的神色驚惶,有人幾乎麻木,有人面帶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