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紫色影子?」
荊白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他雖然離開了迴廊,卻一直關注著這些影子的動向。湖的地理位置特殊,附近的影子並不多。
除了那個替他撈水草的和之前湖畔迴廊上的,他就只見到了一個,柏易此時指的,就是湖畔迴廊那個。
柏易鬆了口氣:「你果然也能看見。」
他銳利的目光從湖上一掠而過,視線範圍內沒見著船,便道:「你的活兒也被影子頂替了?」
其實荊白站在這裡,而不是湖上,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荊白見時間不到飯點,柏易又空手過來找他的,就知道他肯定遇到了和自己同樣的事情。
兩人心裡都很清楚,荊白便只點了點頭,指了一下遠處兩人視野的盡頭:「這邊撈得差不多,它把船劃到那邊去了。」
他頓了頓,又道:「你怎麼打算?」
柏易這個人,無論他心裡怎麼想,臉上向來是看不到什麼負面情緒的,這時也只是沒心沒肺地聳聳肩,道:「它搶的時候又沒問我,既然它願意搶,那我就享受唄。還能怎麼辦?」
毫不意外,他和柏易再次想到了一處。
排除柏易這個人身上的一些撲朔迷離但無傷大雅的因素,三個副本下來,荊白必須承認,在副本里同他合作是件愉快的事。
他嘴角掀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平靜地道:「我也是這麼想。不過,太陽落山之前,如果沒有新的收穫,我會回來一趟。」
柏易怔了片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上下打量著荊白,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似的:「你這是……打算直接搶它的勞動成果?」
荊白點點頭,道:「你不是說了嗎,它搶的時候也沒問我啊。」
他神情再坦蕩不過,完全不羞於承認自己正在策劃一起針對影子的強盜行徑,仿佛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柏易倒是頭一次見到他這一面,嘴角壓了壓,都沒能壓住那點笑意,只覺得眼前的人理直氣壯的樣子有種別樣的可愛,咳嗽了一聲,道:「嗯,我同意。」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來路,遺憾地道:「我是不需要再跑一趟了。」
他的工作和荊白不同,是不能量化的,而且就在管家眼皮子底下。
按昨天的節奏,他早晚要見管家兩次:早上給管家送飯,晚上便是見過所有人之後詢問工作情況,再給管家回話。
早上送飯那趟影子已經做了,管家沒見著他的人,已經有了發落他的藉口;他再想亡羊補牢,無非是跟著送飯的影子,在東院像遛狗似的再被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