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因為他這個人的氣質,即使眉頭緊鎖,看起來不算很嚴肅。
感覺到荊白在看他,他還抬起頭笑了笑:「其實看管家和我們穿過的衣服,我一直以為這個副本里是赤橙黃綠青藍紫這麼等級的。」
荊白:「……」
不止柏易,其實他也是這麼猜的。
畢竟范府的底層都穿紫色,再升一級就穿藍色。他們進府時,管家穿的是一身綠綢衣服——柏易罵他老王八也是這麼來的。
但管家的衣服今天又換了,變成了一身簇新的黃袍子,荊白當時猜測,他應該是又升了一級。
轉念一想,荊白道:「如果這個顏色等級沒錯呢?」
現在已經出現了四個顏色,從低到高,都是按這個等級排列的。
柏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能附身我們的東西,是單獨的一級,不在這個顏色等級的管理範圍之內?」
荊白點了點頭,對他來說,和柏易說話最輕鬆的一點就是不需要說明,對方能立刻捕捉到他的思路。
這個推論反而讓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雖然好像抓到了一點痕跡,但離破解副本的機制,還是缺了關鍵的一環。
柏易忽然想起了什麼,道:「要吃點東西嗎?我打包了一點出來。」
荊白還沒說話,他已經補充道:「你放心,都是管家沒動過的。」
他說到這裡,荊白的臉色一變:「我今天的餐食,不會也是……」
他擔心自己今天的餐食也是剩菜。
提到這個,柏易的臉色扭曲了一下:「放心吧,東院只有一個管家。今天的餐盒我看過,動過的量和昨天的差不多。」
換句話說,被給剩菜的應該還是只有他。
荊白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
柏易非常熟練地從袖中掏出之前用來打包食物的油紙包,道:「墊墊?」
荊白也不同他客氣,伸手拿了幾個點心吃了起來。
說實話,這些食物剛出爐時或許好吃,但到柏易手中時就已經冷透了。
因為用料不錯,大部分又油脂豐富,嚼起來又硬又黏,實在是談不上什麼口感,兩個人卻都吃得面不改色。
食物再難吃,至少是能補充體力的東西,他們並沒有餘地挑剔。在范府,所有人一天只有一頓飯,身上穿紫衣的,更可以說是吃不飽穿不暖。
多幾天下去,身體稍差的人,恐怕都撐不住白天的重體力勞動。
荊白拍掉手上的點心殘渣,目光看向方才柏易的來處——一個紫影子提著食盒,邁著那種他們特有的、規律到近乎詭異的腳步,向著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