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第一天進副本時來小曼的房間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當天也沒有見過這條手帕。
荊白來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才發現了屏風上的畫和上面的歌謠。
在確信郝陽剛就是柏易之前,荊白並不是完全相信作為「郝陽剛」出現的他,第二天傍晚才徹底確認了柏易的身份。
直到昨天晚上他回到房間,發現畫裡多了一個木盆,才意識到畫或許和他白天的工作確實有聯繫。
今天交換信息時,他早已告訴過柏易自己屏風上畫的問題,也問過柏易他的房間裡有沒有類似的東西。他甚至提到了,承載畫的物件未必非得是屏風,重點是畫——或者說,圖像。
因為圖像可能提供與白天的工作相關聯的信息。
當時柏易回想了一陣,非常確信地對他說:「我的房間沒有這種東西。」
這是兩人一起過的第三個副本了,柏易的洞察力如何,荊白非常清楚。他說沒有發現,他就相信是真的沒有。
何況,幾人第一天的時候還去小曼的房間看過,當時也沒見到類似的東西。見柏易也說沒有,他就以為自己是那個唯一的例外。後來被紫影子的事情轉移了注意力,更擱置了這個線索。
可如果小曼有,荊白也有,柏易自然也應該有!
難道是柏易失誤了?
荊白拿著小曼的手帕,指尖輕鬆地轉了一下,將淡藍色的絲質織物攥在了手中,目光投向了剛才放置手帕的枕邊。
小曼的這張手帕和他的屏風不一樣。
屏風是個大件,荊白總不能扛著它到處走;但一條手絹就實在太好隱藏了。荊白第一天時雖然來過小曼的房間,但那天天色已晚,雖然柏易和他先後檢查過,但主要為了確認有沒有什麼明顯問題,並未一寸一寸細細搜檢。
荊白此時再回想自己當天搜尋的過程,至少能發現好幾個漏洞可以導致他漏掉那條手絹。
荊白將手絹胡亂捏作一團,它質地輕薄,緊握時,可以很容易就團在手中。
那天他們即便細細搜檢,也未必能發現這條手絹。
這樣輕薄的一條手絹,就算隨身帶著,如果是在一些不易察覺的地方,比如棉衣的內袋中,或系在內襯的扣子上,又或者是疊在袖中,照樣不會有很強的存在感。
所以……當時它可能就在小曼身上。
它有這樣的隱蔽性,就算小曼後來找出手帕,如果她沒有對此加以特別關注,就不會有任何發現。
事實應該也這樣發展了,小曼恐怕至死都沒有發現手帕的問題。否則,以手帕的體積,發現它是關鍵道具之後,她肯定會隨身攜帶,便於觀察,而不是將它隨意扔在床頭。
荊白禁不住轉頭看向柏易。
敞開的衣櫃門擋住了他的臉,但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在仔細檢查衣櫃裡掛著的衣服。
以荊白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柏易這個人,最不靠譜的是他的嘴,其他時候都相當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