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見他眉頭皺著,看著自己的目光冷冰冰的,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什麼,又沒說得出來。偏他抓著柏易的那隻手還非常用力,緊得柏易穿著這麼厚的冬衣都覺得發痛。
柏易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他是生氣了。但他想了想,自己剛才說的話明明都是有用的。
荊白進塔時間不長,有的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這個副本柏易預感很不好,兩人碰了頭,他總想著現在有機會說就多說一點。
柏易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實在是沒找到荊白生氣的理由,只能滿頭問號地看著他。
荊白卻沒放開他,兩人都只有一隻手得空,他索性拽著柏易道:「那個『小曼』,去了哪個方向?」
柏易瞥了一眼他抓著自己的手,頓了頓,面色古怪地道:「就在你那天划船送我的亭子那兒。」
那個位置離這裡已經很近了,柏易以為荊白不欲打草驚蛇,便沖荊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說了。
荊白知道他理解錯了,但也算歪打正著。他正要將手抽回來,柏易索性靈巧地反手,將荊白的手握在了手裡。
荊白方才上前那一步讓兩人徹底站到了一起,柏易牽著他倒是無比順手,他拉了荊白一下,讓荊白跟著他走。
荊白的手因為之前護著燭火,已經冷得像冰,柏易握在手中,眉頭都沒動一下。
荊白很少和人有肢體接觸,這時被他這麼拉著,竟也不覺得有什麼。
只要柏易不擺出那副交代遺言的架勢,荊白就不覺得那麼心煩。
但手被柏易拽住了,他總擔心自己做的簡易燭台護不住燭火。
注意到他往右手多看了幾眼之後,柏易側過身,附到他耳邊低聲道:「放心,這些植物能擋風。我們走到水邊之前,都不用擔心它被風吹滅。」
荊白原本也只是謹慎起見,聽他這麼說了,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正要繼續向前走,柏易看著他攥著燭台的、凍得青白的指尖,握著他的手忽然緊了一下。
兩人原本離得極近,荊白下意識回頭,嘴唇險些撞到他臉上。
他臉騰一下紅了,好在天色幽暗,漆黑一片裡,哪怕只相隔咫尺,柏易也是渾然不覺。
他湊過去時,全副注意力還放在荊白手中的燭台上。
為了不引起那些東西的注目,他說話用的幾乎是氣聲。
冷浸浸的冬夜裡,溫熱的氣息拂在荊白髮燙的耳邊。
伴隨著如鼓的心跳,荊白聽見柏易說:「等明天,我給你重新紮個燈籠吧。」
第225章 頭啖湯
他說完便撤開了,荊白只覺臉上發熱,但一隻手端著燭台,一隻手被他抓著,甚至騰不出手去摸,只好佯作鎮定:「你還會扎這個?」
柏易歪了歪頭,他將燈籠抬高了一點,讓光照到他臉上,這樣荊白能讀出他的口型,看見他笑著說: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