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看來,方菲並沒有做什麼妨害他的事情,作為一個殘疾人,生活幾乎都自理了,還對他的飲食起居多加照料。如果真要說起來,他還是覺得紅線媼更可疑。
他一邊想,一邊心不在焉地洗著碗。當打開水龍頭,給最後一個碗沖水的時候,他聽到院門口傳來了響動,方菲笑著說:「你們到啦?傑森一早就說你們要來,讓我在這兒等你們。快進去坐吧!」
周杰森循聲望去,門口處,兩個身量高挑修長的青年站在門口處。其中更高一點的那個眼睛上蒙著黑布,卻依然遮不住他英俊而深刻的輪廓。
被蒙起來的部分,被高而挺拔的鼻樑托住,只讓那張臉更顯出一種神秘莫測的氣質。
另一個青年站在他身邊,他長相極俊美,膚色極白,原本這樣神清骨秀的長相,理應讓人聯想到更柔和的東西,比如清風明月,如許繁星。偏他氣質凜冽,神情冷淡,看人微微低頭,下頜收緊,尤顯得整個人鋒利冰冷,像一把出鞘的劍。
這樣的人原該是最獨的,偏他非常自然地牽著身邊人的手。兩個人站在一起,雖然氣質迥異,卻有種相似的坦蕩淡定的感覺,讓他們看上去格外登對。
周杰森不是第一次見他們倆了,這次隔著一層玻璃,依然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衝擊感。再落到路玄握著白恆一的那隻手上,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不會吧,難道昨晚上演了恐怖片級別的場面的,只有他和方菲?
還是說路玄也倒了霉,只是白恆一隱藏得比較好,他沒感覺到?
周杰森的視線忍不住移到荊白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
不至於吧。如果這都察覺不到,那不是比他更菜?
單看路玄昨天的表現,也不像啊。
帶著這種疑惑,周杰森把最後一個碗沖乾淨,擦了擦手,決定先出去把他們迎進來。
他沒忘記關心方菲兩句,輪椅上的女孩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不知是被太陽曬出來的還是害羞,笑著表示可以繼續在這裡等蘭亭和王堅過來。
荊白要帶著白恆一進屋,白恆一忽然笑了笑,對他道:「他們院子陽光真好,暖洋洋的,我也想曬一曬。」
本來就想和荊白單獨聊的周杰森心裡一喜,連忙道:「那正好,我給你搬張椅子來,你和方菲還能在這聊聊天。」
他生怕白恆一改了主意,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進屋搬椅子。
白恆一拍了拍荊白握著他的那隻手,低聲道:「你去吧。我在場你們不好說話。」
荊白隨口應了,卻沒跟著周杰森進去,正在這時,王堅和蘭亭也到了。
白恆一聽見蘭亭和荊白打招呼的聲音,還有方菲和王堅問好,周杰森這時也搬著椅子出來了,見王堅也來了,又掉頭往裡走,院子裡一時十分熱鬧。
等方菲白恆一等三人安頓好了,荊白三人也在客廳坐下,周杰森才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