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森用力抓了兩下頭髮。他自覺挺擅長調節情緒,但是這種無處著手的頹喪讓他真的感覺有朵烏雲罩在自己的頭頂,只能藉此發泄。
見荊白濃眉微蹙,似乎在思考什麼,他忍不住說:「路玄,你下一步有沒有什麼打算?你今天總是在為紙紮人說話,不會真的是因為你家那位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感覺。
雖然路玄給他的印象時常很分裂,周杰森有時候覺得這人極聰明,膽大心細,思路清晰又敏捷,還不吝於分享,是最好的那類合作夥伴;有時候又覺得他實在是格外地戀愛腦——比如現在,他又在往外看!!!
但整體上,周杰森還是覺得路玄這個人非常靠譜,這是他的直覺。
荊白沉吟片刻,說:「我覺得,我們需要觀察……白恆一他們缺失的那部分器官,是不是有恢復的跡象。」
不管白恆一等人從他們身體中抽取了什麼,總歸是需要派上用場的。
無論白恆一他們前天有沒有這麼做過,所有人昨天早上起來都沒有特別的虛弱感,說明白恆一等人的自由行動並不需要抽取足以影響他們的能量。
但是昨天和紅線媼辦完那個儀式,晚上被白恆一等人這麼做了以後,雖然感覺不明顯,但他們每個人身體都有相應的不適感。這說明儀式過後,紙紮人確實開始抽取超過他們承受能力的力量了。
無論是精氣還是生命力,既然吸收了,就該派上用場。可無論是白恆一,還是方菲、王堅,今天起來和昨日並沒有什麼差別。
蘭亭點了點頭:「無論是王堅的手,還是方菲的腿,都很直觀,沒有恢復。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們現在還處於積蓄力量的階段。」
周杰森倒抽了一口涼氣:「要是紙紮人沒有吸收多餘的能量,那——難道是紅線媼在當中間商賺差價?」
荊白大致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道:「現在說的都只能停留在猜測階段。反正一會兒就要去紅線媼那兒了,到時候看看其他人是什麼情況,再做打算。」
他說到其他人時放慢了語速,無需點明,周杰森和蘭亭都知道重點應該落在哪些人身上——主要是昨天和他們做出了不一樣選擇的二號和六號。
至於直接不去紅線媼那裡這個選項,三個人碰面的時候就已經排除了。
得知白恆一等人是紙紮人之後,對紅線媼的能耐,眾人都有了新的看法。
她要殺死他們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之所以沒有這樣做,肯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這也是荊白認為當時簽訂契約,一定是雙方都同意,並且契約有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