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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來琢磨盒子,荊白才能徹底放鬆心神。

此時還遠不到日暮時分,只是日頭已經往西走了。白恆一在用他新生的雙目專心致志地研究木盒,斜陽落在他臉上,從眉眼到鼻樑弧度流暢,形成完整而自然的光影,不會再被殘缺的眼窩、抑或是蒙眼的黑布驟然截斷。

他輪廓天成,並不因完整才俊麗,蒙著眼睛時還有種別樣的神秘感,可在荊白眼中,再美的五官,也不如他此刻的完整。

這一刻,荊白感到一種難得的放鬆。他什麼也沒有想,放空了一直高速運轉的大腦,只是瞧著白恆一翻來覆去地折騰那個雕著蓮花的木匣子,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打起精神來解釋關於這個木盒的一切。

講到佛像雙目流血時,白恆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荊白卻想起來什麼,問:「你眼睛的縫線,到底是什麼時候消的?是剛才,還是……」

白恆一還在琢磨木盒,目光甚至沒從盒子上移開,頭也不抬地說:「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荊白默默點了點頭。這才對,佛像失去徹底眼睛,脫離空白的中立狀態,白恆一的眼睛也就應該同時恢復才對。那個時候,離他真跑到白恆一面前已經過了好一陣子了。縫線消失的時候,白恆一本人不可能沒有感覺,怎麼還一直蒙著眼睛?

荊白素來坦蕩,有疑惑就直接問了:「那你不應該早就能看見了,怎麼我來的時候還蒙著?」

難道是想給他個驚喜?

荊白用自己筆直的腦迴路只能想到這裡。按說這不像白恆一的行事,尤其是才進副本這兩天,他雖然不表現什麼,但荊白看得出,他對眼睛的缺失非常在意。按那時候的脾氣,他如果真的發現自己恢復視力,肯定會第一時間摘下黑布確認,再戴上未免就多此一舉。

但他今日比起前兩日確實又變了一些。如果是昨日的白恆一,眼睛被縫上時,是絕對裝不出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的——他雖然已經不在意被荊白看到自己眼睛的缺陷,卻還是渴望恢復視力。眼球剛長出來,眼睛就被縫上,驟然間發生的大喜大悲,很難全然掩飾得住。

只要露出些許端倪,荊白就能看出來。

但從那口棺材裡出來之後,白恆一似乎淡定得多了。本來應該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被他藏得天衣無縫,合理的藉口更是信手拈來,令劫後餘生的荊白未能發現任何異樣。哪怕後來翻閱回憶,也未能從那張平靜的面容中覺出多大的不同。

好像他在棺材裡躺了不是一兩個時辰,而是多少未知的光陰,總之,荊白能感覺得到,他忽然就不那麼在乎這雙眼睛了。

他想得有些出神,直到白恆一專注的視線終於從盒子上移開,抬起頭沖他笑了笑,說:「是我沒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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