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荊白說到這裡,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杰森身上。而作為被寄予厚望的那一位,周杰森兩眼發直,徹底陷入呆滯。
他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啊,怎麼忽然就天降重任了呢!
而且……如果真的在他取出木盒之後,神像就會出現,那他不就是板上釘釘地要死嗎???
取木盒的時候,他人可就在神像腳底下,神像踩一腳夠他死一百回的!
周杰森一想這事就頭皮發麻:「這木盒能不能不取……路哥,不是哥們不想,我感覺取了我就涼了啊!」
他央求地看看荊白,又看看旁邊的白恆一,腦袋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我——你們能不能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而且這木盒取了都打不開,取出來了又能怎麼辦?總得知道這木盒怎麼開,我們才能想出個解法吧!」
周杰森說著說著,哭腔就出來了,說話都帶上了鼻音。他怎麼也想不通,事情如何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是和季彤和蘭亭一起去的,兩人都取了木盒,只有周杰森沒拿。兩個女孩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沒立場說話,兩兩相望,只能沉默不語。
荊白更不擅長安慰人,尤其是周杰森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
周杰森眼眶發紅,竭力忍著不哭,結果似乎越忍越難受,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雙手捂住臉,喉頭不住滾動,從臉到脖子都已經憋得通紅。
荊白見他都這樣了,只能轉頭去看白恆一。
白恆一看上去毫不意外,面色平靜如初,似乎對周杰森的崩潰早有預料。
見荊白轉頭看自己,他嘴角彎了彎,輕描淡寫地打了個「交給我」的手勢。
現在天色晚了,幾個人無論怎麼說話、打眉眼官司,都沒耽誤過走路。白恆一退了兩步,原本走在周杰森身邊的荊白也讓開,換他走到周杰森旁邊。
周杰森的手還捂著臉,壓根沒注意到身邊換了個人。
他現在已經很脆弱了,白恆一也沒嚇他,說話之前,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杰森渾身一震,抹了一把臉,下意識轉頭去看,比他高半個頭的青年沖他揮了揮手,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懶洋洋的微笑。
青年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周杰森現在的臉簡直說得上亂七八糟,涕泗橫流,他也全然不當一回事。這種隨意的態度反而讓周杰森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