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今晚要登的是季彤和羅意的門,為了不繼續增強神像的力量,荊白原本是真的考慮過今晚要不要過去他們那邊。
當時季彤等人還沒有回來,白恆一就旗幟鮮明地表示了反對:「看昨晚就知道,紙人來拜訪我們的時候是指名道姓的。如果我們參與了屬於他們的考驗,可能會引起混亂,或者大大增加他們的難度。」
荊白覺得有道理,就沒再提過。
後來幾人走回紅線媼原本的房子處,本應就此分道,他見季彤幾次欲言又止,好像想說什麼,又難以啟齒,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再一抬眼,見白恆一依舊站得遠遠的,抱著胳膊,好像在出神,看上去沒什麼和人交流的欲望,便把他當時說過的話和幾人複述了一遍。
荊白對他們說得上仁至義盡,等他說完,更是心服口服。季彤原本已覺得不該開口;等聽到他說真的想過,更不好意思了,百感交集之下,眼圈都紅了。
趁她擦眼淚的功夫,蘭亭往白恆一站著的遠處看了一眼,低聲說:「路哥,我想跟你說個事。」
第329章 陰緣線
荊白認真地看著她。
披著長發的女孩子看上去有些不安,幾根手指絞成一團,開口之前,還先往白恆一所站的位置遠遠地投去一眼。
荊白也跟著瞧了一眼,白恆一站得足夠遠,二十米開外。荊白確信他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卻仍舊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
臉上倒不見什麼怒色,只是目光悠遠,不知是不是在出神。
他知道蘭亭要說的事多半也和白恆一有關,便問:「你想說什麼?」
蘭亭猶豫了片刻,才道:「是這樣……路哥,你取了木盒回來之後,我不是說你和白哥的頭上的『氣』變得不一樣了嗎?當時還說了,你們倆的『雲體』的形狀分布,還有顏色,都有些區別。」
荊白點了點頭,他還記得這件事。
蘭亭的目光又轉向了季彤和羅意,眼睛微微眯起來,似乎在確認什麼,視線在兩人頭頂逡巡一番,才再次開口:「季彤姐取完木盒,回來之後,我也能看到羅意頭上的『氣』。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頭上的『氣』,又是一樣的。」
荊白明白了她的意思,抱起雙臂,疑問地道:「完全一樣?無論是形狀、顏色,沒有任何分別?」
蘭亭用力點了點頭。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回程的路上,為了確認,她在季彤和羅意頭上來回看了好幾遍。
可能是因為季彤取出盒子的時候只歸還了羅意一半的聽力,羅意頭上的「氣」看上去比白恆一的還淡,但是也能瞧得出,和季彤確實是一模一樣的。中途,季彤被蘭亭疑惑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還忍不住把她拉過來問,為什麼總盯著自己看,她也照實說了。
只是當時荊白落在隊伍的末尾,看上去心情也不怎麼樣,蘭亭就沒去自討沒趣。眼見著要分道了,白恆一也只是遠遠站著不過來,她不知道兩人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沒心思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