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也不是什麼有效信息,畢竟他們白天的時候,連這些紙人大約是從哪個地方來的都猜到了。
不過,說到這裡,荊白就想起了一件事。
白恆一在一邊回想了羅意說過的流程。對於那些紙人的舉動,他隱隱約約有個猜想。但問題是,按這個思路,並不能推測出季彤的去向。
去向的線索是給了,紙人們歡天喜地地說要去「喊山」。可白恆一把腦海里的記憶都翻了一遍,實在是沒想起來「喊山」是什麼習俗。
兩人同時抬起眼睛,目光相對之時,白恆一先笑了:「你想到什麼了?」
荊白從來沒有賣關子的習慣,對著他就更沒有了。就算目前沒有把握,告訴白恆一也沒有什麼,便道:「不太確定,是關於紙人去向的猜測。」
白恆一眼睛一亮,道:「正好,我覺得我可能猜到了他們要幹什麼。」
他們倆湊在一起說話的時候,羅意就只能站在一邊發怔。他是上門來求助的,見白恆一和荊白在商量,心裡再急,也不好再上前催促,只能繼續在自己的腦子裡翻閱回憶,生怕遺漏了能救季彤性命的線索。
「你說……他們在唱戲?」荊白詫異地道。
白恆一點了點頭,說:「聽上去有些荒謬,我不能說很有把握。但確實很像。」
羅意描述中,說了好幾回紙人走路和舞動鋼叉的樣子。他多次提到這點,白恆一心覺有異,索性讓他模仿了一下。
羅意一學出來,他就覺得不對了。這些紙人,尤其是為首拿鋼叉的那幾個,無論是行進的步伐,還是來回舞動鋼叉的動作,甚至包括他們說的話,白恆一都覺得略帶刻意和誇張感。這不像是正常說話的節奏。
昨晚的金童和玉女雖然來時也一直在哭喪,但是並沒有那種「表演」的感覺。這樣一比,進了屋的那幾個紙人,一套流程下來,簡直是唱念做打都全了,愈發像是唱戲的了。
他補充道:「但我沒聽說過唱戲還要『喊山』的,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喊。」
荊白忽然深深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不照著唱戲想呢?咱們白天猜過這些紙人從哪兒來。」
白恆一一怔,隨即眼睛驚訝地睜大了。
他還真是被自己的思路困住了,其實現在一想……從紅線媼的房子為界,他們是一路往北走去的。
白天的時候,他們發現被打破了窗戶的房子比前一天往前移了許多。雖然沒親眼見到紙人從破洞裡爬出來,卻也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