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紙人大漢如果能正常行動,肯定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事不宜遲,荊白和白恆一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同時往外走,準備也進入紙人群中去找陳三娘。
白恆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憑聽力在前追蹤。荊白點點頭,拿著鋼叉跟在他後面一步。
但等真轉過身,準備擠進紙人群,兩個人的腳步都不自覺地停了一下。
「台上」的時間是靜止了,可就在他們取鋼叉的這一時半刻,台下竟然已經擠得不成樣了!
別說陳三娘,他們現在都不知羅意追去了哪兒,他已經完全沒入了紙人群中。此時此刻,荊白和白恆一的眼前,除了無數擠擠挨挨的紙人,還有漫天飛舞的紙屑。
那樣子有點像羅意描述過的。當時季彤被帶走了,他追出去,就完全淹沒在了紙人的隊伍里。
無數紙人成群結隊,嬉笑著將他擠倒,又從他身上踩過踏過,最後自己又被新的紙人擠碎,變成一地紙屑將他埋在裡面。
陳三娘的聲音倒是還在唱著:「連綿漏雨破屋房——」
白恆一一直專心聽著她的詞,此時還在唱成長曆程,他們還有些時間。但這個聲音的距離就很有問題。
現在荊白都聽出來,她的聲音變遠了許多。
白恆一眨了眨眼,無聲地道:「這什麼紙海戰術……」
第342章 陰緣線
這齣戲根本沒有一個標準的戲台,所謂的戲台,其實只是幾個大漢和門板上的季彤的表演範圍。
但底下人群無論多麼人頭攢動,都沒有一個紙人越過這個範圍,好像有個透明的壁障將他們和戲台隔開了一樣。
這可真有些無從下腳。
荊白站在白恆一身後,把他往後拉了一下,向他示意自己手中的鋼叉。
白恆一愣了一下,荊白只用口型說了兩個字,配合動作,白恆一明白他的意思:開路。
荊白是人,紙人雖然多,但這種紙人很輕,最多迷惑他的視線,卻很難將他擠倒。
之前童男童女帶著裝著白恆一的棺材騰空而起,荊白去追紙人的時候,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但對紙人,尤其是夜晚的紙人來說,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按照羅意之前的描述,這些紙人確實只有個空架子。它們互相之間擠都能擠碎,只是數量實在太多,今晚的尤其多不勝數。
羅意作為紙人,雖然有骨架,但等到晚上,身體紙化明顯,也沒有什麼重量。他當時就陷入了紙人的人海戰術,被擠倒在地,慘遭它們踩踏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