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上去時,白恆一越過荊白的脊背,伸手在周杰森腦後打了個響指。
「啪」地一聲,非常清脆。周杰森猛地回過神來,荊白和白恆一已經走過了他身邊,他連忙追上去,下意識道:「你們摸……不是,你們忙完了?」
荊白瞥了他一眼,沒帶什麼感情,但周杰森感覺像被冰錐扎了一下,聽他道:「昨天白恆一沒走到這個位置,就已經感覺不能走近了。但今天,木盒在他身上,他沒有任何反應,應該可以和我們一樣進入清淨殿。」
這樣的話,殿內就有三個人,他和荊白的壓力都會減小一些。
周杰森心中先是一喜,腦子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道:「所以說,之前不能接近,還是木盒的問題。木盒對神像的力量,難道有牽制的作用?」
荊白點了點頭,道:「這是一種可能。」
白恆一隔著荊白,歪著頭沖他笑了笑,眉眼彎彎地說:「我很欣賞你的樂觀。」
他明明笑得很友好,甚至還說「很欣賞」。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笑得那麼開心,周杰森心裡反而一陣發毛,總覺得他後面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片刻後,白恆一慢悠悠地說:「另一種可能,就是它知道,它很快可以脫離蓮台了。既然只待脫身,自然百無禁忌,只待有人自投羅網,送貨上門。」
他語氣十分輕鬆,好像自己不是那條前去投網的魚。
問題是,白恆一身上也是關鍵感官,他代表完整的眼識啊!
周杰森想了想,一狠心一閉眼:「白哥,如果它到時候優先追你,我一定替你引開它!」
白恆一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道:「謝謝。不過……」
荊白這時忽然對周杰森道:「它應該還是優先追你。」
周杰森的一顆老心七上八下地懸了半天,最終在兩人的輪番出擊下,疲憊地回歸了原位。他不知道這兩人一唱一和是不是為了給他脫敏,但作用確實是起到了。
他捂著胸口,艱難地說:「二位,你們不然一次說完呢?」
白恆一衝荊白聳了聳肩,荊白道:「本來是想等要進清淨殿之前說的,免得你實在太緊張。不過你想提前做好準備也是好事。」
為了避免被神像聽到,和之前商討計劃的時候一樣,他用的是比劃加上唇語,周杰森領會了意思,看得連連點頭。
這段路並不算很長,沒過多久,他們就走到清淨殿的木門之前。
白恆一仰著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牌匾,真心實意地感嘆道:「這玩意真夠大的。」
準確地說,這裡的一切都非常巨大。
他昨日沒能過來,當時遠看,只覺得神殿風格古樸,建築風格偏灰調,莊嚴肅穆,宏偉非常。等走近了,才發現這些東西的比例如此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