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甘心屈居人下?”燕寒怔了怔,望向沈青黎,“王爺難道不想讓宴王妃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嗎?”
沈青黎平靜笑道:“人有所得,必要有所失,有些東西,不是本王妃想要的,哪怕得到了,也沒有意思。”
燕寒胸口憋著一股鬱氣。
宴王夫婦真是他見過的最難搞的人。
蕭宴玄道:“聯姻一事,本王勸你打消念頭,我大晉的公主絕不會和親,北燕還在,不是因為你們膝蓋夠軟,而是北燕還有些許價值。”
燕寒臉色大變,四肢百骸都竄起一股寒意,險些要呼吸不上來。
蕭宴玄留著北燕,是為了制衡晉元帝,但如果北燕不如他意了,他會滅了北燕。
燕寒想起了一件他一直忘記的事情。
蕭家歷代先烈都是死在北燕手上。
家仇國恨,蕭家與北燕有著永遠都化解不了的血海深仇。
“王爺就不怕本王和晉元帝聯手,滅了玄甲軍嗎?”
燕寒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蕭宴玄冷笑:“晉元帝要的是玄甲軍的兵權,勾結北燕將玄甲軍趕盡殺絕,他圖什麼?圖葬送景氏江山,拱手奉給北燕嗎?”
燕寒深知談不攏,多說無益,便要拱手離開。
蕭宴玄忽然道:“本王若是你,就想法子阻止新帝和南疆聯姻。”
燕寒腳步一頓。
新帝不過是他和其他皇兄角逐的一顆棋子,棋子不聽話,妄想生出別的心思,真是不自量力。
他那幾個皇兄,真是蠢貨,淨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眼底閃過一抹陰沉殺意,神色也跟著變幻。
宮宴前,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容貴妃的狗中了蠱,咬傷了景昭。
......
馬車上,沈青黎拿起茶壺,倒了碗冰鎮過的花茶:“王爺跟燕寒說這麼多,不全是為了借他的手,破壞新帝和南疆的聯盟吧?”
蕭宴玄勾起唇角,笑若春風:“阿黎和本王真是心有靈犀。”
他讓燕寒出手,也是為了斷絕燕寒和南疆結親。
這是陽謀。
燕寒明知他的打算,卻也別無選擇,估計都要氣吐血。
沈青黎道:“宮宴的時候,我聽人議論,有人在鳳梧宮對荀王妃下毒,十有八九是容貴妃的手筆,以皇后娘娘的手段,怎會讓她鑽了空子?”
蕭宴玄眸色微凝:“容氏有幫手。”
“幸好荀王妃命大福大,真要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且不說容貴妃會如何興風作浪,景荀為報殺妻之仇,只怕會爭奪儲君之位。
他只是不喜歡爭,而非他沒有能力去爭。
他背後,還有一個鎮國公府。
鎮國公老謀深算,誰又能篤定,蘇氏一族是徹底沒落了,還是一直養精蓄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