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鍾家門口依舊簡陋,倒是隔壁多了一棟金碧輝煌的院落。
當年他來錦城找鍾粼時,隔壁房子只有工人在動工。他問了一圈,那些工人都是外地口音, 壓根不知道鍾家人去哪裡。
之後,他又拜訪了周圍的街坊,不少人都認為他是騙子,但當他們提起鍾家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他站在門口張望許久,鍾粼沒說能進去,他也不敢貿然闖入,顯得沒有禮貌。
夢晴原本在樓上打遊戲,聽到汽車的聲音,往樓下一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鍾粼家門口,她好奇地探出腦袋,朝樓下問道:「帥哥,你誰啊?」
梁予序抬起腦袋看她,只是淡淡一笑。
隔壁的鐵門打開,夢晴幾步跑出來,身上還穿著毛茸茸的睡衣:「你不會是粼哥的朋友吧?」
事實上,之前梁予序跟鍾粼交往時,除非鍾粼提及家中情況,否則他極少會去詢問鍾粼的家庭情況,只是知曉鍾粼家中還有一個兄長。
「是,你好。」梁予序習慣性地伸出手跟她握手,卻見女孩笑得很害羞,並沒有伸手。
「不太好吧,我從來沒跟男生牽過手。」夢晴說,「你是北方人?我們當小孩的,沒有握手的習俗,只有大人才愛握手,裝客氣。」
梁予序收回手,始終保持一貫溫和的微笑,接著旁敲側擊地問出鍾粼確實一個人帶著孩子。
「他這幾天,是不是經常把別的男人帶回家?」
夢晴思考了一下,想到那個經常來找鍾粼的高中體育張老師,連連點頭:「有,經常來。」
梁予序腦子一頓,就此打住,不想讓女生察覺到鍾粼身上不該讓人知道的事。
這畢竟是見不得光彩的事,鍾粼做這種「生意」,想必沒幾個人知道吧。
「你們一直都是鄰居嗎?」
夢晴:「是啊,小時候,粼哥還經常帶我哥他們去田裡,偷挖別人家的番薯,結果粼哥的爺爺來澆水,才發現這番薯地是粼哥家的地,他自己都不知道,笑死了。」
梁予序微微一笑,正欲再詢問什麼,卻見鍾粼從門內走出來。
他跟夢晴打了聲招呼,問梁予序怎麼不進來。
有朋友來家裡,哪有不能進門的說法。
若是父母在家,發現他把朋友落在外面,少不了對他一頓罵。
鍾粼僅限於將梁予序帶到客廳,洗了一下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溫水。
客廳空蕩蕩的,連個電視都沒有,桌上僅有鍾粼的杯子,小星的奶瓶,地上的玩具到處亂放。
雖然家徒四壁,但勝在很亂,能亂得人想一秒裝眼瞎。鍾粼常常假裝沒看到地上的玩具,這樣就不用天天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