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銀絲框眼鏡,聞聲他抬起頭,視線穿過鏡片有質地的落在盛褚年身上,唇角微微勾起禮貌道:「你好。」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柏皓卿,這房是我弟弟私自租出去的,有些匆忙,一些私人物品遺落在裡面……」男人推推眼鏡,唇角帶著很淺的笑意。
「啊?」
盛褚年愣了一下,目中愕然,「你是房東?」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柏皓卿的臉上始終保持淡笑,男人眉宇間透出溫和,墨色的眸子令他好感頓生三分。
同樣是有錢人柏皓卿給他的感覺絕不是權斯庭那種略帶鋒芒的陰冷。
盛褚年飛快掏出鑰匙把他帶進家,柏皓卿顧盼間微笑道,「你就不怕我騙了你?」
「騙子哪有長你這樣的,」盛褚年仿佛無意,餘光睨了一眼男人,刻意卸去防備懶洋洋隨口道:「趁火打劫也得找個有錢的綁,我這種又是撿漏又是穿一身便宜貨的窮慣蛋肯定不會出現在受騙名單上。」
柏皓卿摘了眼鏡,鬆開兩顆襯衫扣子,毫不客氣地接茬,「那倒也是。」
隨意的態度讓盛褚年多了些難以覺察的戒備,租出去的房子潑出去的水,還當是在自己家,他這是要反悔租房協議?
柏皓卿徑直走向書房,偌大的辦公桌下有個隱蔽的角落,難以發現的地方里擺了只搖表器。
如果不是房子的主人基本上很難會發現。
前幾天盛褚年來看房的時候也並未注意,只是急匆匆看了布局便定了房子,哪能發現原主還有大手筆的私物遺留。
盛褚年彎腰趴下去幫他取出蒙了層灰的搖表器,送走柏皓卿,他開始整理自己帶來的衣服。
晚上十點盛褚年已經困到睜不開眼,手機早不響晚不響偏偏在這時候吵醒他。
盛褚年不悅地接起電話喂了一聲,電話那頭的權斯庭顯然是忙完了自己的事,他問:「早些時候看到你了,搬家了還是找到新男人了?」
「……」
盛褚年被堵到啞口無言,從床邊「嗖」地坐起,半晌他咬了咬唇,極力控制好情緒使勁壓下一股委屈略帶微啞道:「沒有找別人,我只有你了。」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周末可以和你一起住。」
全是謊言,沒有感情。
「怎麼聽你的語氣很失望?」權斯庭尾音拖得有點長,夾雜一種伺機而動的得意,「在哪?帶你吃飯。」
「在你今天看到我的那個小區。」盛褚年如實回答,慢吞吞蹦下床洗了把臉,
風肆意掠過樹梢,今晚註定又是個飆演技的夜。
見到權斯庭的第一秒,盛褚年就迎了過去趕忙抱住男人:「老公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