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沈嘉燼的目光落在漆黑的兩邊,然後閉上眼睛,「容錚,向前走,別回頭。你知道的,我從不回頭,也不會報復,你回頭的話,會很受傷的。」
「我知道,我不會回頭的。」容錚的寬厚後背裹著松木的香氣,有點像是冰塊,讓沈嘉燼聞到味道熱度散了一點,也覺得安穩了些。
他聞到的,終於不是冒牌的山茶花香了。
到處都是山茶花香,連氣味都可以被替代,那麼人呢?
樹木的存在遮擋住了星辰,他的手又搭在容錚的肩膀上扣了扣:「別怕,黑暗沒什麼可怕的,一無所有,就更不可怕了。」
容錚背著人的手一僵,這一刻所有的情緒傾巢而出。
向來就只有沈嘉燼一個人能調動他的情緒,一句話就可以讓潰不成軍。
沈嘉燼這場高燒由於燒了很久,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就像是一個引子,病來如山倒。
讓他在醫院躺了一周,才算恢復了力氣。
這段時間,阿努德來找過他,卻都被容錚擋在門外。
相反,作為阿努德朋友的亞斯汀卻被他放了進來。
「燼。」亞斯汀將一束百合放在沈嘉燼的床頭,此時的青年卻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打算出院回去了。
「是你呀。」青年抬眼,笑了起來。
他的容貌是一種介於清純與嫵媚之間的美麗,就像亞斯汀第一眼見到他時的感覺。
這是上天神明派到人間的神使,他帶著神明的冷漠,也帶著悲憫人類的善良。
不會有人能得到他,但侍奉神使的人會趨之若鶩的趕來。
最接近神使的那個,只能是最忠誠,最寬容,最周到的。
否則憑什麼脫穎而出。
亞斯汀的目光落在門外的容錚身上,他想,這種事情他操心也沒用。
「阿努德向你表示愧疚,但我想你會選擇親自和他說清楚。」亞斯汀笑道。
「對了,我的邀約依舊有效。你真的太適合了,請你一定要考慮。」亞斯汀又遞上一張名片,「以防我會成為籍籍無名之輩,請允許我再一次重新的介紹自己。」
亞斯汀的情商還是很高的,他是認為沈嘉燼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將他的名片丟掉了。
為了避免雙方尷尬,這種說辭確實很讓人舒服。
而沈嘉燼確實接過他的名片說:「我會認真考慮。」
「收好了嗎,我們現在下樓吧。」容錚在亞斯汀走後進入房間,沒有問一句他們都說了什麼,只是伸手接過他放在床邊的行李。
沈嘉燼懷抱著那束百合花,上面還帶著水珠,在走出醫院時,陽光灑在上面閃爍著光芒。
而容錚高大的背影在前方步伐平靜的拎著他的行李。
男人的寬厚肩背彰顯著他的力氣很足,側臉放進後備箱時,側臉冷肅,這是一張足夠有氣勢卻不是被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