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叫傅遲。」
「……」鄧聆音略微皺眉,「你——」
時停雲側過頭笑了一下,那種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笑。
「請問是川雲娛樂的總裁傅遲先生嗎?」
「沒錯。」時停雲毫不避諱,「他現在是我的老闆。」
記者不遺餘力:「在同個公司不需要避嫌嗎?突然公開出櫃對還未上映的影片可能會帶來負面影響,到底是什麼讓你當著鏡頭突然高調宣布戀情?這一切也太突然了。」
攝影機連成一片的閃光燈微微刺痛到時停雲的眼睛,殘存的意志力即將崩塌,他重新回答,「都不重要,誰也不會影響我喜歡他。」
這是坦白全部之後的勇氣,也是敲碎鄧聆音所有幻想後的無情,連日的高壓,不可避免的猶豫,重逢以來就埋在內心深處的患得患失,終於可以就此告別。
「現在爆出這樣的事情,或許會對你的口碑和形象有影響,你不擔心商業價值降低,對你今後的演藝事業產生不可逆轉的影響嗎?」
時停雲聽到這麼犀利的問題不僅沒有變臉色,反倒是眼尾帶著一點無奈地笑意,騰出手將那個正在拍他的攝影機拉近,字正腔圓:「不要低估我對他的愛。」
他鄭重道,「我選事業,也選他。」
愛情或事業,是與非,非要二選一的東西,原來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抉擇。
「不過還是希望大家以後能多關注我的作品,少關注一些我的私生活。」時停雲笑了笑,淡聲道:「大家想要的爆料都拿到手了,時間不早了,是時候互相說聲晚安了。」
有位年輕的女記者追在他身後,俏皮問道:「這聲晚安是跟我們說的呢,還是在跟您那位傅先生說呢?」
既然出櫃,相比感情穩定,女記者旁邊的一個男記者又乘勝追擊:「當然是和傅先生說晚安了,兩位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傅遲站定在人群後,愣住了,直到時停雲牽住他的手,這才從短暫的放空中回過神來。
時停雲的手指摁在他的手背上,沒有用力,只是非常緩慢的摩挲,冰冷的唇在傅遲耳後蹭過,他問:「你在想什麼?」
傅遲回答:「在想他們什麼時候能拍完。」
時停雲穩穩牽住他的手,他的五指從他的指縫中穿過,嚴絲合縫,掌心想貼,指腹按了按他凸起的指骨,似是在給他壓驚,輕聲道:「是有著急的事情嗎——」
尾音被傅遲回頭的吻堵住,很輕,卻更容易失守,飽滿的唇瓣輕微、緩慢地張開,碾磨幾番,舌尖叩開齒關,時停雲被由淺至深地侵奪攻掠。
他毫無抵抗之力,任由傅遲在鏡頭前越來越重地採擷,甚至是蠻橫。
時停雲仰著頭,輕輕的呼吸灑在他的皮膚上,直接問:「傅叔叔,你覺得我剛才做得好嗎?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