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像戀人一樣親昵的動作,讓凌聲變成了他此生永遠的遺憾。
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凌聲的房子的,這棟別墅是許頻一手操辦選的地址,他跟著風光霽月的贏氏總裁接班人搬進來的時候,沒想過他們的結局是如今的模樣。
許頻站在牆外看著臥室方向的窗簾隨風飄動著,身上還殘留著被凌聲抱在懷裡的溫度,曾經嚮往的,現在卻讓他心生膽怯和不舍。
總覺得這次分開後,以後再也沒有相見的可能,他停在原地良久,久到影子被黑夜吞噬。
剛剛凌聲落在他眉心的那枚珍視的吻怎麼想都覺得不安生,轉身準備往凌聲在的地方走的時候,被身後出現的人叫停了剛鼓起的勇氣。
「小許哥。」
許頻站在原地沒動。
文蕤就這樣站在他兩米開外的地方默默等候著。
許頻的目光遙遙地對上窗戶裡面的人,他突然笑了起來,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這也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沒有猶豫地轉過身,不敢窺探被留在別墅里那人的反應。
走到文蕤面前的時候,許頻故作輕鬆地仰頭看著他,「你怎麼找到我的?」只是眼底的悲傷明顯到不用仔細看就能窺得到。
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面前的人低下頭一副犯了錯的模樣,「對不起小許哥。」
許頻疑惑地揉了揉文蕤的頭髮,「對不起什麼?」
「我在你手機里安裝了定位,你只要帶著手機,不管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文蕤耐心地解釋著,沒有一言一語是在為自己辯解。
許頻聽完,輕輕點了點頭,強擠出一抹笑,「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他好累,現在只想回家,然後……
文蕤身上的氣息附在凌聲留下的味道上。
說不上來是可惜還是什麼,那一閃而過的想法轉瞬即逝,許頻沒有抬手環住文蕤,只是隔了幾秒鐘之後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們走吧。」
許頻主動牽著文蕤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他錯過了被拉住的人轉頭看向別墅方向的表情。
寒冷刺骨,睚眥必報。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2點了。目送文蕤開車離開,許頻慢吞吞地上樓,收拾好之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無法入睡。
不可否認的,凌聲早就在許頻心底刻下了一道深刻露骨的疤,無論做多少努力都無法抹平。
許頻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那些個為凌聲流淚的夜晚慢慢消失,夢裡只餘下凌聲的擁抱和道歉,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擾的他不得安寧。
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贏辭沒想到,回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眼前這位。
看到他一身風流倜儻的合體西裝,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眉梢微挑,「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