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川笑起來:「不錯。」
獲得了新名字的四喜吃完了罐頭,躺在地上伸展四肢,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周望川從商暮的臉上看出一絲猶豫,便道:「你想摸可以摸摸,她不髒的,我上周帶她去洗了澡,做了驅蟲,也打過疫苗。」
商暮遲疑地伸出手指,碰了碰貓咪的下巴,貓咪親昵地蹭了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的臉上出現一閃而過的驚奇和柔軟。
周望川笑了笑,熟練地擼了擼貓肚皮。
初冬午後,湖邊和樹林是小情侶們約會散步的好地方,兩個大男人在這蹲著共同擼一隻貓,怎麼看怎麼奇怪。兩人的手同時一頓,又同時收回。
四喜不滿地叫了兩聲。
那天之後,等周望川再去給貓添糧,卻發現貓糧是滿的。他想了想,拍了張糧碗的照片發給商暮,問:是你添的貓糧嗎?
這是兩人加上微信之後,互相發的第一條信息。
商暮很快回復了:今天剛好路過那邊,就順便添了。
四喜吃飽了飯正在曬太陽,周望川拍了幾張妖嬈的睡姿發過去,又說:吃得很快樂。
接下來的時間裡,周望川仍每周去添一次貓糧。糧碗有時候是滿的,有時候見底,他便知道商暮這段時間是忙還是不忙。
聊天也頻繁了起來,貓咪的美照充滿了聊天框。
這真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兩人在偌大的里共同養著一隻名叫四喜的貓,你忙時我便去得勤些,我忙時你便去得勤些。沒有見面,卻有著一種莫名的默契。
奶牛貓有許許多多不同的名字,同學們叫她「小黑」、「小白」、「小奶牛」、「小乖乖」、「牛乳」,每人叫的名字都不一樣。但只有在周望川和商暮這裡,她叫「四喜」。
放寒假後,學校空曠了起來,臨近過年時更是人煙寥落。
除夕早上,周望川收到了來自父母雙方的大紅包,以及一條歡快的消息:兒子,今年我和你爸不回來過年,你自己要吃好穿好喲^_^麻麻愛你~
他的父母早早地過上了退休生活,在全球各地旅居,現在估計在斯里蘭卡曬日光浴。周望川回復了消息,拿著兩本醫書去校醫院值班。
天黑以後,周望川送走一位感冒咳嗽的同學,正準備下班,門被輕輕敲了一下,穿著黑色薄呢大衣的商暮走了進來。
「醫生,有創可貼嗎?」他舉起右手,露出草草裹著衛生紙的無名指,「翻書太快,被紙割了一下,宿舍沒有創可貼了。」
傷口不大,淺淺的一道割痕,周望川從抽屜里拿出創可貼幫他貼上。手指相碰,兩人的手一熱一冷,溫差明顯。
周望川看了眼他格外清涼的穿著,問:「你們設計學院的學生,都是這樣嗎?寧願凍得發抖,也不願意穿臃腫的羽絨服。」
商暮道:「宿舍里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