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聲問鮫人:「你認識這個黑尾鮫人嗎?」
鮫人尾巴繃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認識。」
彈幕上這時候卻悠悠飄過來一條:
[風暴區-鮫人-黑尾:喲,這不是藍尾嗎, 一段時間沒見, 這麼拉了,海獸這麼簡單的東西都破不了?]
旬流川暗道不好。
一道藍色尾巴裹狹著凌厲的氣勢抽過來, 用力把直播的海螺抽飛了。
旬流川:……他就知道。
讓光魚下去撿海螺, 旬流川問:「你認識黑尾?」
鮫人板著臉, 道:「你在說什麼東西,什麼黑尾不黑尾的。」
「行吧,既然你不認識,那我就去找這個黑尾問問看現在該怎麼辦。」
鮫人撲過來,重又大的魚尾壓在他身上,像只發怒的貓一樣沖他呲牙威脅道:「不許去,你就是被困死在這裡都不許去找他。」
旬流川嘴角抽抽,「……你這就有點太不講道理了吧,再說我被困死在這裡,你多半也活不了。」
鮫人冷哼一聲,「死就死了,反正不許找她。」
「你和這個黑尾有過節?」
鮫人煩躁的甩甩尾巴,「沒有,都說了我不認識她。」
旬流川看鮫人這幅煩躁的樣子,若有所思,「你和他打架,打輸了?」
鮫人尾巴尖一僵,佯裝若無其事的從旬流川身上滾下來,爬到水床上,抱著水枕趴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旬流川看著眼前因為心虛,甩的有些急躁的尾巴尖,伸出手指捻磨了下,因為離水太久,原本濕潤滑膩的尾巴尖此時有些乾燥,凸起細弱的尾骨十分明顯。
旬流川忍不住掐了一下,不重,卻也不輕。
趴在水床上的鮫人一下子彈起來,抽回尾巴,撲過來掐住他脖子,惡狠狠道:「你幹什麼?!」
旬流川被按在地上,喉嚨上的壓迫感漸重,他的視線卻仍舊停在鮫人的尾巴上。
原本如蝶翅做成的羽衣一般,層層覆蓋落下的尾鰭,現在赫然炸了起來。
鮫人半透明的耳鰭倒是一如往常,就是眼尾已經紅了。
「說話!」
尾巴尖傳來的觸感現在還讓他身體顫慄不已,鮫人對這股陌生的情緒害怕又憤怒,這人類什麼毛病!
旬流川緩緩舉起雙手,好脾氣的沖他笑笑,輕聲道:「你的尾巴很漂亮,我情不自禁想摸一下而已,弄疼你了?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鮫人手上力道沒松,漂亮的眼睛裡滿是審視。
旬流川也沒再解釋,只揮手凝出了枚小水珠,水珠慢悠悠飄在鮫人身上,觸碰到鮫人尾巴後,小水珠瞬間變成了一層薄薄的水膜貼在鮫人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