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靠在時春懷裡,由著時春餵她喝完了藥,本欲躺下,餘光卻突然瞥見了放在藥碗旁的一個小罐子,隨口問了句:「那個罐子裡,裝得是什麼東西?」
端著托盤的婢女低眉順眼地回答:「是奴婢準備的糖。」
時春看了祝蘅枝一眼,果然她的臉上多出些不自在,本想趕緊讓她下去,結果看到祝蘅枝的眼神,又將到了口邊的話給壓了回去。
那個婢女見兩人並沒有說什麼,便接著道:「奴婢今天早上替公主殿下煎藥,那藥的味道,聞著就苦,更別提喝了,奴婢就去問醫官可否往裡面添一些糖,醫官說糖會沖淡藥氣,奴婢就沒敢往裡面加,索性將糖罐子一同端了過來,給殿下解解嘴裡的苦味。」
還沒等時春開口,祝蘅枝便開口問:「叫什麼名字?我聽著你口音,像是燕國過來的,太子殿下的人嗎?」
婢女一一回答:「奴婢賤名棠月,是陛下遣來迎親的隊伍里的,太子殿下的聖容只在無意間窺到過兩次。」
「棠月,」祝蘅枝將這兩個又重複了一遍,微微仰起身子看了下她的臉,道:「吾記住你了,若是不嫌棄,等到了上京燕宮便留在我身邊侍奉吧。」
棠月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能侍奉殿下您,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裡敢說『嫌棄』二字。」
祝蘅枝半闔了眸子,時春會意,扶她躺下,轉頭對棠月說:「殿下想歇息一會兒,你且退下吧。」
棠月見時春沒有反對,便將那罐子糖留了下來,才要轉身,又被時春攔住了。
「殿下本就染了風寒,這屋子裡的門窗,切切要封死。」
棠月聞言,眼神有些飄忽,看向左手邊的那扇窗子,但很快收回了眼光,應聲:「殿下放心,這所有的窗子都是封死的,就是擔心有風漏進來。」
「我們什麼時候從鄴城出發往上京?」祝蘅枝躺在榻上,氣息有些微弱。
棠月張了張嘴,迅速道:「這是太子殿下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或許是等過幾日大雪停了罷,殿下總還是要顧及著您的身子的。」
祝蘅枝沒有再說話,棠月便也退下了。
待聽到外間的門被合上時,祝蘅枝出聲問時春:「她剛剛看得哪個窗戶,是那扇嗎?」
時春不解她心中所想,如實應了聲。
「去搬幾個大一點的箱子,堆在那扇窗前。」
時春不解:「這是為何?那扇窗子透光很好啊。」
「你照我教的說完那句後,她是下意識地瞟向那邊,卻沒有明說出來,看起來是心虛,那就只能證明,我們可能被監視了。」祝蘅枝平聲道。
時春一臉的不可置信,「監、監視?」
祝蘅枝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以唇語道:「秦闕。」
看著她疑惑的表情,祝蘅枝勾了勾唇角:「問題就在那罐子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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