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掌柜以為她是陪袁預談生意的,多半也是看在這張臉上。
祝蘅枝沒有看他,嗓音清冷,「無妨,」又轉頭看向袁預,「袁老闆,是打算在這裡和我談生意嗎?」說著掃了一眼周遭,儘是聲色犬馬之象。
「誒,當然不是,祝老闆樓上請,樓上請!」袁預側過身子去,讓祝蘅枝先走,又給文掌柜遞了個眼色。
祝蘅枝與袁預剛上樓,秦闕便換了便服領著親信到了鳴玉坊。
文掌柜看著來客雖然面生,但一身玄色的錦袍與腰間的革帶便足以昭示他的身份,更不敢怠慢了,立刻迎了上去。
「客官裡邊請!」
秦闕抬眼看著消失在樓梯拐角的身影,說:「剛才上去那兩個人包廂,旁邊。」
他這話剛說完,身邊跟著的人便將一錠銀子放到了文掌柜的手中。
文掌柜誠惶誠恐地接過,不敢看秦闕,也知道這人與上面那兩位一樣,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物,畢竟他明面上是鳴玉坊的掌柜,但也只是個做事的,這鳴玉坊背後的東家,他到現在也沒有見過人。
秦闕沒有叫女娘來陪,他也不敢自作主張,只是叫人拿了酒上來,給秦闕倒好,就在他準備退出去照應隔壁那一桌時,卻被秦闕叫住了。
「那扇隔窗打開。」
文掌柜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連著這間與祝蘅枝所在的那間的窗子,本就是做裝飾用得,平素里也用紗簾遮著,同樣的,那邊也用飄渺的紗簾隔著,不刻意觀察,是看不見的。
從來沒有遇到過要求將這種隔窗打開的客人,秦闕是第一個。
多年經營鳴玉坊的文掌柜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位貴客,想是和隔壁那兩位中的哪個是對家,但他在洛陽,也從未聽過,袁預和誰結了仇,那便只能是衝著那位祝老闆來的?
他仔細回想著祝蘅枝方才的行頭,有看著秦闕,這兩人瞧著都是非富即貴,年齡也相仿,文掌柜腦中閃過一個想法——不會是來捉姦的吧?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官人,這怕是不太好,畢竟那間包廂里有別的客人,要是傳出去了,我這也不好做呀。」
秦闕撂著眼皮子,淡淡地吐出一個字:「開。」
而後「唰」的一聲,秦闕身邊的暗衛便將腰間的白刃露出了一部分。
文掌柜還是有些猶豫。
「家事。」秦闕冰冷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他身上。
自己竟然蒙對了?
文掌柜聞言愣了下。
既然是家事,那便輪不上自己操心了,他立刻跑到紗簾後面,小心翼翼地將那扇窗子朝著這邊的方向拉開,確保沒有驚動隔壁的人。
「行了,下去吧,沒事不要來。」暗衛將刀收了回去。
文掌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轉頭時,他無意間瞥見那把刀的造型。
怎麼有些像繡春刀?